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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第 96 章[2/3页]

  良久,也跟着笑了,“好。”他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在沉思,很长一阵子都没有再说话。

  霍燕青年时对父亲的态度轻蔑,但后来随着年纪渐长,他却越来越能够感觉到,他的父亲拥有自己绝对比不上的智慧。那时他也跟着笑,但他一直没能够想明白父亲那天的神情到底是何意,直到霍家覆灭的那一日,他重新回想起那一刻,他才终于一生唯一一次地理解了他的父亲。

  霍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从不是靠委身士族才取得,而是来源于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兵权,那是先祖在西北浴血奋战留下的遗产,作为边将,他们与广阳王府才是真正的同气连枝,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西北这片土地是他们共同的权力根基,放弃经营西北,试图和世家结盟是绝对的可笑之举。京梁士族忌惮他们的实力、蔑视他们的出身,绝无可能真心接纳他们。

  霍荀心知肚明哪个才是正确的选择,但当儿子提出要与谢氏结盟后,他也就知道了,他家的这些年轻人,连这一点都看不穿,根本没有任何政治天赋。京梁士族三百年来死死地压制着皇权,跟广阳王府结盟虽是正确的选择,却也同样更为危险,需要高超的政治智慧,而他家的孩子们,显然是不够资格的。即便是他强行替他们指定了正确的路,也注定他们走不了太远,败者如当年的青州王氏,其下场可谓是前车之鉴。

  从霍家的年轻人选择与士族结盟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霍家已经彻底失去了争霸的资格,等他一去世,权势地位将如烟云散,能够保全家族性命便已经是大幸。

  霍荀重新睁开眼,粗糙的手摸了下小孙子的头,对霍燕道:“过阵子该到了进京述职的日子,你去吧,带着家里的孩子们都去京中看看,涨涨见识。”他招手命仆人取来一只早已经封好的黄金锦匣,交到了霍燕的手中,“回来的路上,去东山拜访一趟谢老丞相,将这只匣子亲手转交给他。”

  霍燕恭敬地伸手接了,小孙子霍亮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阿爷,这盒子里装得是什么?”

  霍荀笑着低声道:“投名状。”

  霍燕闻声惊讶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霍荀却没有再说话,他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子为人父母,为了子女操劳终生,如今大限将至,再放不下也要全都撒手放下了。既然年轻人已经为自己选好了路,也决意要往前走了,那这便是为人父亲最后能够为他们做的了。

  缓缓行驰的马车上,霍燕取出那只黄金锦匣,仔细端详了许久,最终仍是没有将其打开。他吩咐下去,转道去东山。

  贺陵的死讯先霍燕一步抵达了东山,老人躺在长椅上,听着仆从读完了信,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家宅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写了一半的家书搁在案上,有几分潦草之意。中年道人容暨坐在对面的石凳上,道:“此身脱离尘海,归于天地造化,是好福气。”

  老人听出对方话中的开解之意,“许是吧。”

  容暨又看向案上搁放的书信,“这些信是要寄往盛京的?”

  “寄去青州的。”

  容暨再看了眼那叠书信,全都没有写完,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曾听老人提起过,他有个寡居青州的女儿,与自己不和。

  老人忽的咳嗽起来,容暨起身,对方却制止了他,自己抬手咳了一阵子,慢慢缓过来了。

  容暨收回手,合上了压着膝盖的道经,打量着眼前这位病重虚弱的老人,他本是这附近道观中的道士,老人退仕后隐居此地,偶尔内心感到孤独,便找他过来聊会儿道书,一来而去两人熟悉起来。他知道眼前的老人曾是梁朝有名的风流宰相,岁月催人老,如今对方看上去不过是个朴素慈祥的老人,谈吐温吞,一团和气,容暨总是很难将他与那些遥远而凶险的政治故事联系起来。

  容暨曾问起过老人的病情,只知是积劳成疾,刚来到东山隐居时已经有了些呕血的症状,日渐沉沦下去,短短两三年间已有了油尽灯枯之征兆。容暨听说,这样的大病往往是心血用得太过,经年累月熬透了身体,非一日可以患上,一旦开始衰败,便如洪水泄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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