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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素衣……晚安[2/3页]
视着她。
她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她的笑容是那么羞怯;她的言语是那么热切,满是崇敬与信任;她是……WWw.lΙnGㄚùTχτ.nét
她是那么的熟悉啊。
很久很久以前,她们曾经朝夕相伴……
她们曾经朝夕相伴……很长很长时间。
一种悸动涌上眉间,华眨眨眼,很想看清眼前的秀美少女。
她大约十七八岁,这不奇怪,时间在她的世界里已经凝固了。
少女并不真实,只是莫名出现在的华大脑中的无数幻象之一。
但幻象来来去去,明明淡淡,许多的人走了,留下的只有她——曾亲手将自己杀死的女子。
还有谁比杀死自己的凶手,更了解自己呢?
“告诉我吧……我是怎样的人?”
“……”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少女温柔地笑了:“您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段回忆呀。由我交出的答案,是不能够解答任何疑惑的。”
“它或许只是您对自我的总结,又或许是拒绝接受的自省;说不定,它只是我们无意间的一段说话,一封书信……我的答案是深深刻在您记忆上的印痕,可连它是真是假也难以断定。”
“师父,您现在所有的痛苦,都仅仅是对过往的执着——但它已经不在了。遗忘是一件礼物,把过往的重负统统卸去。您自由了。天下很大,想去哪里就去,想做什么就做吧。您自由了。”
华不说话,但她知道这声音是从内心中生出来的。数千数万年的岁月原来并没有杀死她的感情,只是活埋着,直到她死后才卷土重来。
“……告诉我。”
“您真的想知道吗?一旦得知……一旦做出决定,您就又成了赤鸢真人。变为过去的人,走上曾经的路,迎来同样的结局,那个被某个笨蛋竭尽全力规避的结局。”
沉默仿佛很长,可当华开口,它又好像很短,短到不存在,短到毫不犹豫。
“我想知道。”
“……嗯,好呀。”少女闭上眼睛。“您是赤鸢真人,是我们七个的师父,我的母亲——她死在您的手里。我六岁那年,她走火入魔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跟随着您。”
“您很强大,既强大又坚定。长生不死,武功盖世,这世上没人比得上您。初见到您时,我想没有人不被您折服吧?您拥有的是神仙之姿,那是凡人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境界。”
“随您回山时,大家都是欣喜的。我们七个都是孤儿,真心实意地崇拜您,敬爱您。然而相伴的时日越久,我们心里越明白:在您眼中,我等不过是百年即去的过客,用后即弃的棋子。”
“您正是这样的人:初时会被吸引,但相处愈久,就愈发想要远离。”
华沉默着,悲伤恰如夏日的雨,无拘无束地飘落在心。
终于,她问出那个纠缠了十余年的疑惑。
“朝雨,你为何要杀我?”
名为林朝雨的少女睁开双眼,叹了口气。
“师父,我陪着您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
——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春季。
那个春天的事情,我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一场雨落在太虚山上,一连下了十天,师父一反常态地没有出门,闭不见客。大师姊和二师姊在她的住处进进出出,不知忙些什么。
那是一场并不大却很绵长的雨,年幼的我一度以为,春雨就是这样一直下个不停,下遍整个春天——但是不出数日,雨就渐渐小了。
雨歇之后,师父走出屋门,带大师姊下了山。
“朝雨,走了。”
师父头也不回地掷下这句话。
大师姊向我们挥挥手,跟着师父步下山阶。两个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别了个弯后不见了。
我转过身,看着一同来送行的三、四师姊往房里回去,踌躇该不该跟上;身旁的六师兄拉着二师姊的衣角,好似和我一样犹豫。
“师父……要去……多久?”我问二师姊。
被师父带回山时,我什么也不记得,连话都忘了怎么说。即使现在,我说话还是很慢。
“我可不晓得——少则三五天,多则两三月吧。”二师姊苏湄回答。
师父和大师姊林朝雨不在时,太虚山就由二师姊管理。她才十三岁,就已深得师父信任。太虚座下七个弟子,就只她和大师姊获准与师父一同外出。
这样的师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处的山林。
往她的视线望去,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或许她是能见到什么的,我想:说不得她正望着师父与朝雨姊姊的身影,一步步远去。
“你想下山吗?”冷不丁地,二师姊问我。
“咦……我……”
“……讶异什么。咱们六个活蹦乱跳的,总不能成年前一直闷在山里吧?如果你嫌这儿厌了,就跟我说,我带你出去走走。”
“可……师父……”
只有林朝雨和苏湄可以下山,这似是一条默认的规矩。
“喔,她应该知道吧。”
“不过,师父是不会理会的;孩子们大了,早晚要出去见识见识。但外面的世界可险恶得多呵,盖世武功怎奈何人心歹毒?要么让师妹们溜出去惹祸,要么由我领着看着——想来师父也会选后者罢。”
听起来,二师姊的说话轻描淡写,胸有成竹。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情,在她说来竟是那么顺理成章,连我也不由得有些信服。下山……啊,我来到太虚山已三个月了,这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再
第90章 素衣……晚安[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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