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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番外篇·傅大哥前篇①[2/3页]
把抓住,按着肩膀翻过来,“跑?就你这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人士跑得过我?”
江眠说,“我就是露一手给您看看!给您看看!”
傅峥嵘冷笑,“你还藏着几手啊?坑蒙拐骗现在还会偷钱包,骗子要是有个全面发展排行榜你肯定是前十吧?”
江眠边挣扎边说,“怎么不说我是第一呢。”
“还来劲儿了?”
傅峥嵘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医院的墙上,弓了背看她,“之前偷过东西么?”
江眠摇摇头。
傅峥嵘眼睛一眯,跟着就有一股戾气泻出来,江眠浑身一哆嗦,“上回在超市里摸过一个土老板的!”
傅峥嵘冷笑,“为什么顺他的钱?”
“因为我没钱了。”江眠面不改色,“而且我认识那个土老板,我朋友爹妈死在他的工程里面,一分钱都没赔,还把事情压了下去。”
江眠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傅峥嵘,“所以我偷他钱了。他钱包了夹了五千八。钱包还是个山寨的lv。”
傅峥嵘没说话,神色莫名地看着江眠,许久才压低了声音道,“别再偷了。”
江眠肩膀似乎哆嗦着,“嗯……我没有偷过别人的。”
傅峥嵘松开她,好久才道,“但是偷钱还是不对的,江眠,以后有这种事情……”
“你告诉我找jc嘛?”
那一刻,江眠抬起头来看他,眸中的光不知为何被分割得支离破碎,“你瞧,有用吗?”
没用。
傅峥嵘皱着眉毛看着眼前少女这幅样子,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懂她。
两人之后没再多话,傅峥嵘搭了把手,扶着江眠回病房,进去的时候陈尽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窜起来——
“傅——傅峥嵘!您,您,您怎么……”
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完整,陈尽急得眼睛都红了,“我,我我来,扶,扶着她。不,不劳您,费……费心!”
一个结巴一个瘸子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身残志坚励志向上,这样下去都像是他欺负残疾人了。
傅峥嵘抚着额头道,“你别紧张,我没想对她怎么样……”
说完傅峥嵘轻轻抱了一把江眠,将她放在床上。江眠有点急促,“我……”
“挺瘦啊,多吃几斤吧。”
傅峥嵘乐了,“还想吃烧腊吗?”
这回江眠没开口,旁边的陈尽道,“想!”
傅峥嵘说,“我晚点让沧海送给你,过几天你行动方便了去我家里住……”
“等,等会!”
陈尽眼睛瞪得就像黑猫警长那歌里唱的似的,“什,什么情况?眠,眠儿凭啥,要,要住你家啊?”
傅峥嵘又笑了,“替我干活啊。”
干……干活还是干她啊!
不过陈尽没敢问出来,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看向江眠。
江眠似乎没什么反抗的态度,于是他也不再做主了,叹了口气,就把嘴里的话咽下去。
傅峥嵘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走出去,许久江眠才对陈尽道,“你放心,我不会出事。”
“……”陈尽想说什么,但是一张嘴就结巴,干脆不说了,在江眠身边重新坐下。
江眠一看他放在椅子上的东西就乐了,笑得喘不过气来,“陈尽你你你……你他妈闲着在给我打毛衣啊!”“怎,怎么!”
陈尽继续拿着针开始打毛衣,模样还颇像是良家妇男,“不,不高兴吗!秋,秋天了,你,你,你妈逼,逼,逼,逼你穿秋裤了,吗?”
“我,我妈没逼。”
江眠乐了,对着陈尽说,“再帮我剥个橘子吧!”
陈尽翻了个白眼,“自,自个儿剥!还,还有瘾了!”
秦岭没再来找他们麻烦过,江眠也乐得清闲,玩着傅峥嵘送的psp,干脆把里面的游戏都打了通关。
第二天傅峥嵘就找人扛着ps4抬着全息屏电视机进来了。
江眠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架势?”
傅峥嵘说,“你不是游戏玩通关了吗?”
江眠指指那台电视机,“那这个是干什么?”
傅峥嵘说,“给你打游戏啊,我在steam上买了好多,你看看。”
江眠粗略看了一眼,全是英文字母,她摇摇头,“我看不懂,我就高中英文水平。”
于是当天晚上傅峥嵘晚上过来的时候又顺路带了一本英汉词典,“不用我给你报托福雅思吧?”
江眠搂着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峥嵘乐了,“你这是嫌弃我对你太好是么?那我把东西都——”
旁边正在打游戏的陈尽丢下手柄控制器,整个人扑在电视屏幕上,“不,不不准搬,搬回去!”
江眠看着他,“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陈尽说,“说,说,说的跟你,你有似的!”
晚上吃完晚饭,傅峥嵘缩在vip病房的沙发上跟江眠来了一盘求生之路,打丧尸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一米八八的人缩成一团陷在沙发里面,侧着脸看着屏幕,相当相貌堂堂。
一局结束的时候,傅峥嵘吹了个口哨,“你一个女孩子打游戏这么厉害?”
江眠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别处,“这还是我第一次玩射击类的。”
“哦……”傅峥嵘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随后道,“玩恐怖类的吗?打完丧尸我们去打怪吧,寂静岭知道吗?”
“听说过,但是没敢玩,是不是很恐怖?”
“挺血腥惊悚的,不过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可以。”傅峥嵘用手柄控制着屏幕上的游戏选项,开始找寂静岭,“不过,这边的游戏都是英文的,你趁早把英文学了,话说——”
这位大少爷转过头来看江眠,“你真的是高中生啊?”
江眠说,“jc叔叔,我读高中的时候还是学生会会长呢,你信吗?”
陈尽在旁边说,“我,我,我信——”
江眠刚想笑,听见他继续说,“信,信你妈了个,大,大鸡腿。”
他娘的!她要不是腿断了绝逼要过去跟这个结巴打一架!
傅峥嵘在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随后笑道,“江眠,你得把英文学了才能替我干活。”
江眠叹了口气,“您怎么不说让我把大学读了再替您干活呢?”
傅峥嵘叼着烟乐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在暗示我资助你上大学?”
江眠双手合十冲着傅峥嵘拜了拜,“好人有好报,送佛送上西。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傅峥嵘被江眠这个动作给气笑了,把烟拿下来,吐了一口气随后道,“你想读书?”
江眠说,“偶尔也想过。不过我这种人,不是不读书比较适合身份一点么?太有文化的话气质就不搭了。”
傅峥嵘听她说话的时候正好抽完烟,眼光扫了周围一圈,江眠很贴心地提醒道,“傅大少,这里是禁烟病房。”
傅峥嵘夹着烟头愣了,“啊?”
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禁止吸烟的标志,四个字写的大大方方端端正正。
傅峥嵘将烟头踩灭了,拿纸包着丢进垃圾桶里,“你怎么不提醒我?”
“jc叔叔,难道您这点儿自觉都没有吗?”江眠笑他,“话说,您什么事情需要我学英语?”
好歹高中的课她是认认真真上的,应付日常的英文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傅峥嵘说,“干大事。”
“……”这说了跟没说似的。
晚上的时候秦岭下班,不知道为什么又走向了江眠的病房,走到门口愣住了,硬生生把脚步停下来。
他看见傅峥嵘在里面,缩在沙发上一脸惬意的样子,和江眠有说有笑的,心头涩然,转身就走开了。
彼时傅峥嵘看了眼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他那两条笔直的腿,随后道,“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我要去部队一趟,去隔壁市出个任务,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语气就像是傅峥嵘养了一个女儿,而江眠就是他的小崽子。
江眠说,“想吃糖炒栗子。”
“那简单。”傅峥嵘说,“那明天叫沧海给你带,我估计得一个礼拜不来看你,你最好这一个礼拜别搞出点什么事情,jc叔叔耐心是有限的,知道吗?”
江眠冲他摆出一个客套虚伪的笑脸,“我代替广大人民群众给您道声谢。”WWw.lΙnGㄚùTχτ.nét
傅峥嵘眯眼笑了一声就走了,留着江眠和陈尽在房间里。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他手机铃声忽然间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傅峥嵘接通了电话,“是我。”
“是,人选已经有了,至于质量……”
男人的身影没入黑夜里,他的背影和夜幕嵌为一体,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傅峥嵘抓着手机缓缓看向街边孤零零的路灯,慢悠悠说了一句——
“很有潜力……fps精准率特别高。”他停顿了一下,“下个月我会进一步调整她的状态……”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傅峥嵘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随后头也不回地扎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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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眠醒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傅峥嵘的帅弟弟傅沧海。他之前介绍的时候说了自己今年24岁,大好的年纪,长得又这么帅,每次来都会有小护士偷偷在江眠的病房门口看他背影。
这次过来的时候,傅沧海还带来了一叠资料,对着江眠道,“我听我大哥说,你是高中学历?”
江眠点点头。
傅沧海一脸正气地盯着江眠道,“很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补课老师,把你的学习成绩提到大学水平为止。”
江眠和陈尽互相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看看你,许久才缓缓道,“补……补啥课?”
傅沧海笑眯眯道,“当然是你的英语课了,相信我的技术,比托福雅思还要牛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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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陈尽都不打游戏了,收拾了板凳坐在一边听傅老师上课,江眠被迫记了好多资料,傅沧海还会来检查一眼,“语法错误,adj是形容词,adv才是副词,懂吗?”
“主谓宾,主系表,结构你能看看嘛?”
江眠举手提问,“傅老师,能下课吗?”
傅沧海戴着眼镜翻了个白眼,小白脸翻白眼都还挺帅哈,“你把奥x马那篇竞选总统的演讲背出来就放你去吃饭。”
陈尽在一边看着江眠委屈巴巴地背着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英文,觉得心疼极了,这得多费脑子啊。
当天晚上江眠倒在病床上,“我觉得我脑子也要残废了。”
傅沧海在收拾资料,“过几天我大哥就回来了,也不怕他检查。”
江眠一时兴起问道,“傅峥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军人。”傅沧海冲江眠神秘地笑了笑,“不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大哥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江眠脑补了一下傅峥嵘一身正气帅气逼人地……穿着旗袍高劈叉,翘着兰花指弹古筝的画面,忽然间就浑身恶寒。
她说,“我以为你哥哥就是个一门心思抓犯罪的……”
“差不多吧。”
傅沧海冲着江眠道,“我哥很小时候开始就看各种推理小说,初中的时候已经把英文原著的福尔摩斯看完了。”
啊……那还是个高材生。真不看出来呢,平时傅峥嵘抽烟那个腔调就跟小混混似的,要不是穿着jc服,看着就像一个黑道大哥。
“看不出来吧?”傅沧海冲着江眠笑笑,“我哥正义感很强的,福尔摩斯就是他的榜样,你看过吗?”
江眠缓缓地点了点头,“看过……一点儿。”
“挺好的,你要是喜欢下次我把他的书拿来给你看看,反正你不是住院无聊么?”
傅峥嵘一家对她的态度都让江眠相当小心翼翼。
她以为自己会遇上那种很不可思议的豪门,整天进进出出都是社会名流,气质高贵谈吐不凡——可是没想过傅峥嵘每天过来都会拎着一袋烧腊,叼着烟这么大咧咧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连同他的家人也是这副模样,她都做好被上流人士刁难唾弃的准备了,没想到大家态度都相当和善,甚至现在在辅导她的英语。
他和她遇到过的那些有钱人不一样,许宁楚也好,秦岭也好,从来不会这么照顾她。可是傅峥嵘明显有人气多了,还特别真实。
他对她一直都是两面性,每当自己乖乖听话的时候,傅峥嵘也很和善;可是当自己又像上次一样故技重施的时候,他就会一脸气得牙痒痒。
江眠想,傅峥嵘是不是习惯去拯救每个走入迷途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性格。
傅沧海没注意到她的走神,在检查完江眠的笔记之后就走了,走之前还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有知识的少女看起来更可爱哦。”
他妈的,你们这群有钱人是不是画风和别人不一样啊!说好的魅惑狷狂高冷酷炫呢!
第二天傅沧海来的时候给江眠带了一些外国的小说,厚厚一叠砸在床上都有一声闷响。
江眠说,“你这是做什么?”
傅沧海说,“给你看我哥平时都看些啥。”
江眠伸手去翻开那些包装沉重的书籍,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她高中水平明显读着吃力,对着傅沧海皱起眉头,“这是你哥平时看的书吗?”
傅沧海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抬起头来,“对啊,是不是很厉害?”
还真没看出来,傅峥嵘平时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居然还……挺有文化的。
那天晚上傅沧海回去以后,江眠就把傅峥嵘的书都拿出来,自己对着词典一个个看,旁边陈尽都怀疑她变了个人。
“咋,你,你,你要洗,洗白啊。”
江眠说,“我不能给自己多点点文化技能值吗?”
陈尽说,“早晚,都,都不是,咱,咱的东西。指望那,那些个干,干什么。”
江眠叹了口气,没说话,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忍着寂寞和枯燥翻了几页,就将书合拢。
她说,“陈尽,等我腿好了以后,还回白岩河吗?”
陈尽没说话,江眠也不说话了。
可能有的时候日子就是这么操蛋,你以为你安安生生地过着,可事实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走出那个阴影。
傅峥嵘是在一个礼拜后回来的,来看江眠的时候还风尘仆仆的,江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女儿在家中等待着自己上战场当兵的父亲回来。
傅峥嵘制服都没换,一身军人的打扮,硬气俊朗,进来看江眠,看她白着一张水灵灵的脸抬头等自己,蓦地就笑了。
“这几天沧海陪你的吗?”
这话说得像是新婚小夫妻似的,江眠靠在病床上,旁边陈尽很贤妻良母地在打毛衣,动作熟练地毫无违和感,看得傅峥嵘都想笑。
“你感觉腿怎么样了?”
江眠点点头,“jc叔叔,我这腿还行。”
“成。”
傅峥嵘对着江眠笑笑,“能动了我带你回去。”
陈尽说,“我,我,我也去。”
一个大男人翘着兰花指打毛衣的时候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傅峥嵘说,“你过去干什么?给我们织秋裤么?”
陈尽急了,“我,我不能,放,放眠儿一,一,一个人!”
傅峥嵘乐了,“你觉得我会吃了她吗?”
陈尽心说那还不一定呢,他家江眠长这么可爱,指不定你就禽兽了呢!
反正他咬牙不肯退步。
江眠说,“你是觉得我去傅家会被吃了吗?”
陈尽说,“有,有钱人,家,家里,一,一般都,很,很多事儿。”
家长里短,这边小三那边二奶的,江眠进去,就是羊入虎口!
傅峥嵘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陈尽,“我花钱买了江眠,没有买你一块。”
陈尽丝毫不避嫌,“没,没事儿。我,我俩是,鞋,鞋垫。买,买一送一。”
“……”傅峥嵘头一回给这么一个男人说懵逼了,最后来了一句,“你们家陈深陈鱼不打算管了啊?”
陈尽一听就哐当一声站起来了,拿着织毛衣的针直戳傅峥嵘,“你,你,你背地里,调,调查我?”
傅峥嵘笑得一脸无害,“我是人民jc,我明面上都能调查。”
陈尽咬牙切齿,傅峥嵘这是知道他每天家里和医院两头跑,又要照顾江眠,又要照顾家里两个小的。
“江眠跟了我,还顺路帮你们家解决了一堆外债问题,所以我觉得最好你在面对我的收敛一点儿。我可能看着比较好说话,但我这人不喜欢不识好歹的。”
傅峥嵘眯着眼说这段话的时候,浑然没有平时人民jc那股子正义的气场,更像是一个混混,让人觉得相当不善。
陈尽没说话,咬着牙,沉默下来。
傅峥嵘在夜色渐深的时候离开,这回是傅沧海开车,他坐在副驾驶座,听见自己二弟说,“江眠这姑娘挺聪明的。”
傅峥嵘眯眼冷笑,是聪明啊,不聪明能学会那么多邪门歪道吗?
“哥,我觉得咱们能把她从歪路上拉上来,你也别一会对她好一会对她差,会吓着她。”
吓着她?
傅峥嵘眼里闪过江眠卸下装无辜后那一脸冷漠的表情,愣是笑出声来,“你觉得她看起来怎么样?”
“又单纯又没心机,还挺努力好学的。”傅沧海一本正经地说。
傅峥嵘啪啪啪地就鼓了几个掌,鼓给几公里外医院里的江眠。
这本事不得不服,小姑娘一张脸一双眼睛就能让男人觉得她跟朵花儿似的纯洁无暇。
傅峥嵘鼓完掌揉揉眉心,“行,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吧,过几天把人接家里来。对了,秦岭那儿怎么说?”
“他说江眠的腿恢复得很好,可能是你投喂得好。”
这话说得跟他每天都在喂仓鼠似的,不过转念一想江眠那张脸也的确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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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在医院里住了快一个月,之后开始逐渐好转,拄着拐杖都能在医院走廊里上蹿下跳,有一回傅峥嵘走过来看见她跟陈尽抢糖炒栗子吃竟然一蹦三尺高,愣是怀疑这姑娘腿断都是装出来的。回去看了好久的x片确认她是真的粉碎性骨折。
“诶,傅峥嵘,你来啦!”江眠自从知道傅峥嵘和自己的交易关系后,胆子也慢慢开始发育了。她喊傅峥嵘名字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名带姓,不像别人,要么傅头儿,要么傅大少,她干脆利落地喊他的名字,就像是山间清冽的风,掠过而又迅速地收尾,字正腔圆——
要不是知道她本质是个小骗砸,傅峥嵘还真会觉得这姑娘挺有活力的。
傅峥嵘走上前,照例把买来的糖炒栗子给她,“你别跟陈尽抢昨天的,像我虐待你似的。”
陈尽都跟着被傅峥嵘喂肥了,撇开他的结巴不说,其实陈尽长得挺干净的,眉目细致,可惜了和江眠一样,人不可貌相。
“收拾一下出院吧,我和沧海过来接你回我家。”
“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可是一想医院都住了一个月了,人都快长蘑菇了,江眠还有点小兴奋,“你家是豪宅吗?”
十八岁的姑娘,说豪宅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光都是一闪一闪的。
傅峥嵘让傅沧海去办理了证件,随后扶着江眠上车,乔治巴顿底盘太高,江眠爬不上去,竟然直接跳了一下。
傅峥嵘在她背后道,“对,跳。继续跳。腿不跳断不乐意是吧?”
“那你开这个坦克车干什么……”江眠在副驾驶座上找了位置放好拐杖,对着傅峥嵘笑笑,“麻烦司机先生可以开车了。”
草,蹬鼻子上脸了还。
医院另一边,秦岭看着江眠上了傅峥嵘的车,眸光晦暗,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愤怒,陈尽抱着一大堆东西路过他的时候,看见了他这幅表情,笑出声来。
“别,别看了。”他说,“秦,秦大少爷,这,这世界上,没,没有后悔,药。”
一年前是你自己丢下江眠不管死活,现在装什么深情呢,覆水难收懂吗,覆水难收!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秦岭也毫不软弱,直接反击,“像你这种要江眠出卖自己拯救你的男人,不觉得丢人吗?”
陈尽脸色一白,没说话,抱着东西走开了。
看他这样,秦岭也觉得无趣,正好朋友发来一句晚上喝酒,秦岭直接答应了,不再去看门口那辆乔治巴顿。
傅沧海爬上后排之后,前面的傅峥嵘发动车子,载着他们离开了天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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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江眠完全没想过傅峥嵘家里会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常年一个人住,家里装修得非常古色古香,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一个当兵的,更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的家。
江眠进门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墙壁上挂着一副裱起来的字画,遒劲有力的四个字龙盘虎踞于宣纸之上,一看就能看得出写字的人有多豪迈潇洒,连她这种外行人都觉得相当有气魄。只是她看了半天没看明白,转头问在后面帮她拿拐杖下车的傅沧海,“沧海哥,这是什么字啊?”
“我是你爹。”傅沧海一边拿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啊?”江眠傻不愣登地跟着改口,“沧海爹,这是什么字啊?”
傅峥嵘被他们的对话气笑了,在旁边解释道,“四个字就是我是你爹。”
江眠站在一边被雷的外焦里嫩,“你写的啊?”
“是啊,是不是写得很有气势?”
“……”某种角度来说是的。
傅峥嵘帮忙整理出一个房间给江眠,傅沧海一看自己也没什么事了就回去外面打了个车走了,走的时候还对江眠说,“回头语法有什么不懂就问我,我让我哥把我微信给你。”
江眠点点头,就这样加上了人生第一个富家大少的微信。
她拿着手机发呆坐在客厅里,傅峥嵘从冰箱里拿出一听苏打水,隔空丢给江眠,岂料小姑娘反应迅速,一抬手就接在手里——惹得傅峥嵘吹了声口哨,“反应力不错啊?”
江眠说,“从小打到大,反应能不快吗?”
傅峥嵘走过来在一边坐下,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和秦岭医生是不是有故事啊?”
这么个直白的开场让江眠浑身哆嗦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看他眼神不一样。”傅峥嵘直接问道,“喜欢他?”
江眠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像笑又不像笑的表情,“啊是啊,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傅峥嵘说,“跟着我做事情可能以后不能常见到他,你确定吗?”
“无所谓啊。”
江眠惨笑一声,“反正在这之前我已经一年没见他了。可是见了面还是会这么难过。”
噢……小姑娘谈恋爱谈得蛮心酸的。
但是傅峥嵘觉得这和他没什么大关系,于是干脆站起来,对着江眠说道,“你有这个思想觉悟就好了。不是我说什么,秦岭心高气傲有才华,你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
是啊,她不过是个高中学历的江湖骗子,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瞎想什么可能呢。
江眠睡在傅峥嵘家里的第一个晚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只是在睡前又努力看了一遍傅沧海给她的资料。她心想,起码要抓住这次机会,要让自己稍微……不再那么卑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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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峥嵘穿戴整齐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厨房间里有个身影蹦蹦跳跳地在准备东西,一看就愣了。
桌子上摆着早餐和现磨的豆浆,傅峥嵘走近了看道,“你做的?”
江眠点点头,“要不是你梦游做的?”
傅峥嵘继续问道,“你用自己的手做的?”
江眠指了指石膏,“那要不我用腿做的?”
“卧槽。”傅峥嵘沉默了几秒后爆出一句脏话,“草,江眠,我觉得五十万买你真是不亏,顺带找了一个保姆。”
“我除了没文化,别的家务活什么都会做。”
江眠剪完鸡蛋饼,形状漂亮色泽金黄,端给傅峥嵘,“自己拿出去吧,我腿断了,怕没端稳摔了。”
傅峥嵘一边走出去一边用手指捏起一块来吃了一口,叼在嘴里冲江眠道,“多煎几张,我上班的时候带给那帮兔崽子尝尝。”
“哦对了,家里还有个健身房,你有空可以去那里复健一下,省的到时候拆了石膏长短腿。”
江眠举起铲子,“你才长短腿,你全家都长短腿!”
傅峥嵘去上班的时候,江眠去了健身房,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感觉今天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呢……家里来了个新鲜的大活人,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
想到早上那个瘸着腿做早餐的身影,傅峥嵘愣是傻不拉几地笑了几声,随后上车发动车子,开车去了局里。
刚走进去,余晏就奔出来,“大老远闻到鸡蛋饼的味道了,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了爱心早餐?”
傅峥嵘飞过去一个饼贴他脸上,“余少今天很闲啊?”
“是啊是啊。”余晏接住袋子,打开来咬了一口,“今天上头去隔壁市开会了,就我们几个留在局里,一会扎金花吧。”
“上班扎金花?”
“你上班还用电脑打lol呢。”
“你放屁,局里电脑能带动lol就有鬼了,打连连看都跟残疾人似的。”
“哎哟,中央有人的傅家大少就是风光啊,你就是端着外星人坐在我们局门口看片,都没人敢说你一句。”余晏一边扯着蛋饼一边说,“唉,挺好吃啊,你买的哪家?做得这么干净,是私厨吧?”
“江眠一大早做的。”傅峥嵘乐了,“是啊,私厨。”
“江眠?”余晏咬着蛋饼想名字,“很耳熟啊。上回被我们抓住然后发现是被骗的大学生,最后说没钱回家还问我们要了五百块的那个小姑娘?”
傅峥嵘点点头,“对的,后来我又抓着她了,和许家大少许宁楚。”
“嚯。”余晏赶紧一口咽下鸡蛋饼,“这,这小姑娘想明白了啊?开始安安分分摆摊做鸡蛋饼赚钱了?”
傅峥嵘乐了,“是啊,在我家摆摊。”
“哦,在你家摆摊。”
余晏自顾自喃喃了一会,反应过来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在你家摆摊?”
“你把江眠接到你家里去了?”
余晏吃完蛋饼把袋子丢进垃圾桶,胡乱地吞下去之后,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傅峥嵘,“你这禽兽啊!上几次是不是就想对人家姑娘不轨了啊!老流氓,连未成年都不放过!”
“她成年了……”
“包括看着像未成年的!”余晏嚎了一嗓子,“这不是重点啊,重点人家……长这么嫩下得去手啊?”
傅峥嵘被他这个问题给问懵逼了,见余晏猥琐兮兮地上来搂着他,一脸哥俩好的表情,“老傅啊,幼女的感觉怎么样啊?”
傅峥嵘一脸问号,“???你在说什么?”
“江眠呀!”余晏贱笑着,“小姑娘长得跟我们初恋似的,又嫩又水灵,你怎么……怎么套路人家的啊?”
傅峥嵘按着他白俊的脸往墙上撞,“你去死吧,老子像那种人吗?”
余晏被他拍在墙上,还不怕死地点点头。
傅峥嵘干脆利落地掏出枪顶他后腰上,“再说一遍?”
“我不不不不!傅哥您就是咱的光咱的领路人!”
傅峥嵘去上班的日子里,江眠待在他家里一边读书学习一边复健,时间一长下来都觉得自己是傅峥嵘养着的女儿。
除了每天晚上这位父亲都拉着她必须来好几把fps以外,江眠觉得这位父亲真的是很尽职。
她才了解到傅峥嵘的家族有多大,有多名望,傅峥嵘就是不上班每天啃老底都能快活到死,她就搞不明白傅峥嵘做那种费力气费脑子的事情干什么。
这天夜里傅峥嵘又拉着她玩恐怖游戏,一边看了江眠几眼,“你现在打恐怖游戏都已经面不红心不跳了啊?”
江眠点点头,“我已经……被你练得麻木了。”
傅峥嵘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挺好,想玩真枪实弹的射击吗?”
江眠说,“你要让我杀人?”
傅峥嵘乐了,“没有,周末带你去管子里练练吧。射击俱乐部,知道吗?”
江眠点点头,“电视里看见过。”
傅峥嵘用一种父辈的慈爱眼神看着她,“那就这周末带你去吧。”
那眼神让江眠浑身鸡皮疙瘩,“你为什么给我培养这种奇怪的兴趣爱好?”
“嗯?”原来她还是有点察觉的啊,不管是训练她的基本功,还是拉着她打fps类的恐怖游戏,原来小姑娘还不算没知觉。
但是傅峥嵘没说,江眠也就没有追问。
一个半月后,江眠的腿拆了石膏,秦岭忍着愤怒给她叮嘱了一堆东西,最后作为家长的傅峥嵘拿着单子走了,走的时候眼神还似笑非笑的,让秦岭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回去的路上傅峥嵘照例给江眠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江眠说,“有点想陈尽了。”
傅峥嵘眼睛都不眨报出一段话,“最近陈深陈鱼的期末考全都不及格,陈尽在家强迫他们写作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
傅峥嵘笑了两声,丢给江眠一根烟,“恭喜你腿接上了,江姐抽根烟缓缓?”
江眠看着他丢过来的烟,心说他是怎么察觉到自己也会抽烟的,“你可别喊我江姐。”
“是么。”傅峥嵘拉长了音调,“那……四小姐?”
江眠脸色一白,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开车的傅峥嵘,“你怎么会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傅峥嵘叼着烟乐了,把问题抛还给江眠,“别想着对jc叔叔说谎,jc叔叔什么都知道。”
江眠低下头去没说话,许久傅峥嵘将车子开进一家老宅里,门口还停着好几辆类似的坦克车,还有几辆轻跑,江眠说,“你……带我认祖归宗啊?”
傅峥嵘乐了,“今天周五,正好家里人一块吃饭。”
江眠说,“那我进去不尴尬吗?”
“不尴尬不尴尬。”傅沧海从老宅子里走出来,他们家老宅古色古香,气势浑厚,仿佛是从很早以前传承下来,一代一代,在时光的洪流里消磨,如同民国时期的豪门宅院,却又带着一股子神秘气息。
“嘿!小家伙!”
傅暮终和傅沧海一块走出来,后边跟着一帮傅峥嵘的兄弟姐妹,“你今天也过来一起啊?”
人与人之间对比后的自卑感便在这个时候登上了顶峰。
江眠忽然间发现,自己其实是有多低下。和他们一帮穿戴名贵气场尊贵的富家子弟到底是有差距,光是这群人站在她面前,就已经叫她相当自卑了。
然而唯一让她感动的是,傅峥嵘的家人很好,真的很好,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也从来没有外面那些人说话伤人,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一样,亲切温和。
她总觉得,像傅家这样温暖的家庭里,有傅峥嵘这样怀抱正义的人,也不奇怪吧。
大概是这一个半月的相处让她觉得温暖,从前江眠风里来雨里去,身边只有陈尽一人,他们两个人称得上是相依为命,却又各自苦海无涯。
而傅峥嵘将她从那深渊中捞起,如同捞起一条干涸土壤中快脱水而死的鱼。她怕自己太贪心,到后来就舍不得这些甜头。
被感动,是个多可怕的字眼啊。
江眠脑子里胡乱想的时候,对面就走过来一位小老头,对着傅峥嵘道,“今儿老傅带姑娘回家了!”
“是呀是呀!”
傅沧海在一边道,“不过不是女朋友,爷爷你得再等等。”
小老头儿一听就吹鼻子瞪眼,“不是女朋友,怎么把姑娘带回家里来了?”
傅峥嵘上去哭笑不得地解释,“是我工作伙伴,一块过来吃个饭……”
啧!工作伙伴,这词高大上啊!
小老头又笑了,“姑娘多大啊,看着好小!”
“就是!”傅暮终在旁边嚷嚷,“未成年,未成年!老头儿,傅哥用童工!”
小老头儿一听就怒了,对着江眠道,“老傅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叔父说!”
、“老头儿不要脸!”傅暮终在一边喊,“闺女要喊你爷爷,你居然让人家喊你叔父,占便宜!”
老头狠狠瞪了傅暮终一眼,继续对着江眠道,“闺女,老傅没欺负你吧?”
“我哪儿敢欺负她……”一个不留神钱包都被偷了,要是欺负她,一觉睡醒家里家具被搬光都有可能。
傅峥嵘无奈道,“爷爷,她成年了,看着嫩,小姑娘长得可爱。”
傅沧海和傅暮终站一块,啧啧摇头,“禽兽,禽兽啊。”
江眠就像是一尊吉祥物一样被傅家人请进去了,她发誓,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有钱人。家里穷得只剩下钱了,原本以为都是那种眼高于顶的富家子弟,没成想个个都慈眉善目的,简直就差脑后面亮个光环——圣母玛利亚她爹。
傅峥嵘的妹妹傅清欢和江眠差不了多少,她跳级读了大学,看见江眠亲热得很,那架子让江眠觉得她是傅家流浪在外的小女儿,现在认祖归宗了。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围成一圈坐下来,愣是有十来个,傅峥嵘和傅沧海一左一右夹着他,坐在对面的傅清欢嚷嚷,“你们两个大男人围着小姑娘做什么!我要和小眠坐一块!”
傅峥嵘想也没想一下子就把江眠搂进自己怀里,像是抱着一只小狗似的,“家长当然是和小孩坐一块啦,是不是啊,孩子他妈?”
旁边的傅沧海一愣,反应过来干巴巴道,“孩,孩子他爹,你说的有理。”
“老大不小的没个样子!”
小老头儿装模作样生气了,随后给江眠夹了一只大螃蟹,“吃螃蟹,叔父给你剥!”
“爸今天又没回来啊……”
傅暮终喃喃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都连续两个月没回家了。”
“部队里总归会有各种事情,哥,你下去jc局里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
傅峥嵘是部队军人出身,开个后门轻轻松松就能去局里抱个铁饭碗,局里还有人说他这是空降,祖宗一个,都不稀罕什么职位。
“没有。”提到这块事情的时候,傅峥嵘眼里的暗光闪了闪,江眠警觉地发现了傅峥嵘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但也只是那一秒钟,他的神情就变了回来。
“没有就好,就怕那几个老头子给你压力……”傅沧海在一边说了一句话,让江眠听得云里雾里的。
压力?局里有人看不爽傅峥嵘,还是别的什么事儿?
傅峥嵘跟个父亲一样摸了摸江眠的脑袋,“没什么事儿,你爹我牛逼着呢。”
“……”
一顿饭吃完江眠被傅清欢拉着谈女生之间的秘密去了,傅峥嵘对着傅沧海装模作样擦了几滴眼泪,“孩子他妈,孩子长大了,有秘密了。”
傅清欢脚步一顿,翻了个大白眼,“哥,老实说,你把人家骗过来是不是想玩幼女养成那一套?”
傅峥嵘被傅清欢气笑了,“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挺多啊,垃圾galgame没少玩吧?”
傅清欢冲他甜甜一笑,“那得怪哥扫黄力度不够。”
傅峥嵘怒了,“老子现在就去你的书房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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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眠长这么大以来,渡过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傅清欢拉着她睡在老宅子里,还送了她一堆化妆品,“你呀,这么可爱的脸不化妆真是可惜了。”
“我不想画太浓……”她一般都是淡妆,还真没涂过这么多东西。
“不!”傅清欢摁着她的脸,“我给你整个大烟熏!艾薇儿那种!”
“……”
后来傅家三个儿子在楼下看恐怖片的时候,傅清欢推着江眠就出来了,傅暮终惨叫一声,“靠!你们玩贞子的cosplay吗!”
“你懂个篮子!”傅清欢啪的一下打开灯,客厅顿时乍亮,傅峥嵘抬头去看江眠的时候,呼吸一滞。
江眠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这是谁都知道的,男人就受不了她小鹿一样的眼神,清纯无辜那一套。可是当傅清欢给她化好妆的时候,那张惹人怜爱的脸就多了几分诱惑,像是在引人犯罪似的,红唇潋滟,眼波流转。
傅沧海结结巴巴道,“美……美女你谁?”
江眠说,“娘,你不认得我了吗?”
当爹的傅峥嵘嗷的一声窜起来,指着傅清欢,“去把妆卸了!把我们家可爱单纯的小女儿还回来!”
“不好看么!”
傅清欢拉着江眠,“刚睡前我朋友给我发来消息喊我去myst玩儿,我现在要带着小眠一块去!”
“不许!”傅峥嵘把电影按了暂停,屏幕上的贞子正好对着大家披头散发,“她未成年!”
“成年了!”
“包括看着像未成年的!”
“……”傅清欢咬了咬牙,“她又不是你女儿……”
傅峥嵘看向江眠,“你要去?”
江眠又像个小鸡崽子瑟瑟发抖,“我……我凭啥……不,不能去myst……”
嘎的一声,傅峥嵘也愣了。
愣完没几秒,傅峥嵘走到茶几边抓起手机,拨通号码给余晏,“余少?晚上去myst扫黄。”
在家打游戏的余晏直接坐起来,兴奋地搓手手,“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干这种事!”
“傅峥嵘你个不要脸的!”
傅清欢嚎了一嗓子,“有本事你把酒吧全扫关门!我今儿就要带江眠出去。”
傅峥嵘眸光微沉看了江眠一眼,“确定要出去?”
江眠点点头,“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傅峥嵘没说话,旁边傅暮终说,“哥,我陪她们一块去吧。”
说着就抓起钥匙,冲着江眠弹了弹舌头,“走,本大少在,没人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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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家酒吧,江眠其实并不陌生。
当初被许宁楚看上,就是在这酒吧里,许宁楚被心怀不轨的小姑娘下了药,走到安全通道的时候,就正好遇上被男人追着逃命过来的江眠。
哐当一声,两人扑了个满怀,少女就这么摔进他怀中,许宁楚呼吸都跟着断了。
“臭娘们儿,还敢跑!”
一群人走到他们两人面前,一看衣衫不整的许宁楚搂着江眠,全都愣了,“许……许少,您,您怎么在这儿?”
许宁楚没说话,冷笑了一声才道,“怎么,这地方你们撒了尿做过标记?”
一群人都慌了,“不……不是,这娘们儿欠钱不还……我们,我们来酒吧抓她。”
彼时的江眠抬起头来,一张素颜的脸,清纯如水,眼神都湿漉漉的,带着无辜和惊慌,愣是让许宁楚看得心都跟着颤了,“他们骗人!我没有欠钱,许少,您救救我!”
许宁楚信了她的邪,带走了江眠,进酒店抱上床的时候小姑娘还哭哭啼啼说自己肚子疼,无以为报,下次看见了肯定把他当做救命恩人。
许宁楚想当时的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药连带着脑子都被驴踢了,就这么傻不拉几把到嘴的肉放走了,还给她一件外套安慰她,让她别哭。
现在想起来,那几乎可以说是许宁楚的黑历史了,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骗得团团转!十八岁!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走进了myst,彼时的江眠坐在傅清欢朋友的卡座上,旁边一尊傅暮终保驾护航,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
“这……这位是?”
傅暮终想了个合适的开头,“我……我大哥的小女儿。”
卡座上的人一脸“哦我懂了”的表情,“傅峥嵘藏着这么个小姑娘呀。”
江眠冲他们笑笑,笑得一卡座男人都觉得被她萌萌的脸给治愈了,养个小女儿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啊……改明儿也要去挑挑……
江眠喝的都是橙汁,一旦有男人给她递酒,傅暮终眼神就射过来,大家都干笑,“傅三少,别这样啊……”
傅暮终耸耸肩,“没办法,我受大哥之命来保护她……”
“喝橙汁来酒吧有什么意思啊!”傅清欢喝多了,哐当一下把自己哥哥挤走,坐在江眠身边,“小眠你喝吧,出事了我兜着!”
傅暮终张了张嘴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看见傅清欢把shout杯递到江眠嘴边,干脆放弃了,“少喝点,我等下送你们回去。”
傅清欢说,“你盯着对面的美女半小时了以为我没看出来吗?”
傅暮终笑着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愧是我亲妹妹!”
说完就放开她们俩直接过去坐在了对面小美女旁边,傅清欢看见傅暮终不管了,也乐得清闲,和江眠一起跟别人玩,两个少女玩的不亦乐乎。
“这位小妹妹是哪儿的人?”
和她们一块玩骰子的男人冲江眠眨眨眼睛,傅清欢立刻接上道,“是我大哥的小女儿。”
草,真是这样?还以为能问出一点别的关系呢……
男人也不气馁,继续问道,“我挺喜欢和你们玩的,要不加个联系方式?”
江眠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对面男人捂着胸口,哎呦妈呀怎么这么可爱,泡这种姑娘都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傅清欢戳着那个男人的脑门,“哎哎,余励你悠着点儿,你做好被我大哥砍死的准备了吗?”
余励说,“加个好友都不行吗?”
“行啊。”傅清欢说,“你加吧,我去告诉你哥余晏去。”
“别别,小姑奶奶!”余励又偷偷瞄了江眠一眼,算了,这么可爱的祖国的花骨朵,还是不下手了吧。
顺带还吐槽了一顿傅清欢的她哥,傅峥嵘真不是人!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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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喝得微醺的时候,站起来说要去厕所,彼时傅清欢正和余励玩得热火朝天,于是她说,“我去厕所冷静会。”
“哎哎,小眠你认识路吗?”
能不认识吗……这儿的路她闭着眼都不会撞着。
江眠冲她笑笑,卸下了脸上的清纯模样,那一瞬间傅清欢好像在她脸上看到了无比的冷漠。
猛地回神的时候江眠已经走远了,傅清欢摇摇脑袋,怎么可能,小眠这么可爱,刚才肯定是她的错觉。
江眠穿过人群来到厕所门口,上完厕所洗了手,就想去安全通道里抽根烟,可是身上没带烟……
她看了眼四周,往舞池走去,装作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男人,在那个男人要怒骂的时候,她抬脸冲人家甜甜一笑——
男人顿时化作一脸贪婪的笑意要来搂她,江眠后退几步,将手缩进宽大的卫衣袖子里,随后钻入人群。
疾步来到安全通道的时候,她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掌心抓着一包烟和打火机,就是刚才从男人口袋里顺来的。
只是一包烟,又不是偷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江眠自顾自把烟点燃了,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慢慢将烟吐出来,此时的她再也没了那种澄澈的眼神,枯朽的眼中如同干涸的死水,一片荒凉,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寂寞而又沉重。
背后有人伸手狠狠捂住她的嘴巴,江眠挣扎了一下,烟就落在地上。她想都没想抬手去反击,干脆利落的身手让对方一惊,下一秒她便高抬腿冲人家劈过去——
然而对方也不是吃白饭的,一个闪身躲过之后,迅速逼上前来,将江眠压在墙上,拢在他怀里。
许宁楚冲她冷笑,“怎么,练过空手道?行家啊,小姑娘。”
江眠脸色一变,“你怎么在这里?”
“四小姐,这是我要问你的。”许宁楚伸手在她唇上重重按过,“你怎么在这里?”
江眠刚要说话,就听见男人继续道,“别对我说谎。”
傅峥嵘也曾叼着烟笑着对江眠说,“别对jc叔叔说谎,jc叔叔什么都知道。”
此时此刻,酒吧的安全通道内,被隔绝在外的低音正闷闷地传进来,男人俊美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狠狠盯住她——
“别随便编个借口来骗我。老子知道你说话不打草稿。”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江眠冷笑了一声,“这么按着我,挺不合适吧?”
“江四小姐,听说你勾搭上了傅峥嵘……”许宁楚在一边缓缓松开她,却又捏着她下巴不肯送,“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傅峥嵘那种人,不是你玩得起的。”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警告别人呢?秦岭是,许宁楚也是。
江眠想都没想就说道,“我玩不起?我有什么玩不起?不就是一具身子,您前阵子不是都想花钱玩我么?傅峥嵘给的钱更多,我就跟他玩,怎么,您是吃醋了?”
许宁楚用力掐住江眠的脖子,“老子真的看见你这幅表情,就恨不得撕了你的脸。”
这张看起来清纯无辜的脸,到底骗了多少男人?
江眠用力推他,奈何推不动,“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多逼逼,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行不行?”
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行不行?
许宁楚忽然间就想起他当初救江眠回去的时候少女脸上娇嫩的表情,和她现在这幅极其不耐烦的冷漠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cnm的白眼狼!
许宁楚怒了,一把抓住江眠,“当陌生人?江眠,你tm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傅峥嵘给你多少钱?老子出双倍,从那个男人身边滚过来!”
江眠笑得相当婊里婊气,“爱上我了?发现哪怕我是个贱人也还是会想得到我?是不是特别恨你自个儿不争气啊。”
许宁楚眼带杀意,却笑得柔情蜜意,“是啊,想要亲手收了你这个贱人。”
江眠搂着他脖子,在他唇角送了一个吻,“感谢你的留情,但我向来不吃回头草。这个吻就当饯别礼,花花世界,不必当真。”
说完少女就后退几步,转身走出安全通道,推开门那一刻,她转头冲他笑得天地失色,千娇百媚。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许宁楚心都跟着发颤。
嘭的一声,安全通道的门被江眠关在身后。
黑暗中许宁楚盯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露出了野兽一般的表情。
江眠回去的时候被傅清欢拉了一把,“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有人缠你?”
江眠笑着摇摇头,随手找了个理由,“走过来的时候迷路了。”
傅清欢说,“我就说嘛!早知道陪你一块去。”
然而半小时后,傅清欢躺在江眠的大腿上,红着脸醉醺醺地搂着她,“小眠,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江眠看着傅清欢喝醉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她抱到一边,随后走上前,对着余励勾了勾手指。
“是你让清欢喝这么多的?”
余励看见江眠主动和自己搭话,上去笑了笑,“怎么了,她技术不好……”
“过来。”
江眠一把上去搂住了余励的脖子,像是兄弟俩一样,让服务员倒了满满两排酒,“来玩‘决战到底’吧,类似梭哈,一次没过就加一杯,没有上限,直到摇出胜负为止。”
余励对于江眠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回过神来捏了一把她的脸,“小姑娘喜欢玩这么大,要是喝多了怎么办?”
江眠冲他眯眼笑,“喝多了,看你能不能把我带走了。”
又半小时后……
余励和傅清欢躺在一起,两个醉鬼在沙发上躺尸,傅暮终过来一
第335章 番外篇·傅大哥前篇①[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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