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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深渊的禁区[3/3页]

　　迪文他们凭着主观判断贴在璇夜身上的。

　　而真正让赛梅莉丝不寒而栗的，还是『天使孵化池』里的往事。

　　当时，适应了莫斯提玛原曜力量的试验载体确实有几个。而其中一个，就是一名年仅十一二岁的幼女，她的双腿，也恰是在那时的实验中坏掉的。虽然赛梅莉丝从未亲眼见过那个被层层选拔出来的原生载体——因为她一直带着面具，且仅以编号示人。

　　她是......13号！仅仅是这一闪而过的信息，已让她大惊失色。

　　“不！不可能！”

　　柏杨市机密档案地下室的实验记录本遭窃，找到后就损失了十几页。其中一页就是13号实验体的记录。ιΙйＧyuτΧＴ.Йet

　　出于某些原因，这个实验体可能暂时不太想让人知道，她是原生载体这一事实。也可能她想用这种办法，引诱圣辉骑士和曜义士们前往天使孵化池——盘踞在那里的佣兵已经没有了用处，他们已经用廉价的身体证明，人体能够相对安全、稳定地接受她的次生力量了。她想要借外力，让那些佣兵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永远闭嘴。那些被『深红』出卖的佣兵，直到袭击城市后，还认为是他们自己得到了眷顾，得到了『天使』的真理。

　　至于雷彻特和凯里常去的兽斗场，赛梅莉丝怎么会不清楚那个地方呢？那些获得了力量的实验载体都被投进兽斗场互相残杀，这是对『天使』的试炼。

　　佣兵如果没有委托，是不会随意杀人引来麻烦的。否则，森也许早就对雷彻特下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雷彻特和凯里之所以会忽然暴毙，也许正是因为他们当初对兽斗场的支建和光顾，要知道，那里曾经带给很多人——包括原生载体——无比屈辱的回忆。

　　如此说来，艾斯当初会刺杀德塔尔，也就顺理成章了。借森杀死雷彻特，让艾斯杀死德塔尔，从更深沉的伦理角度来看，他们背后的雇佣者，也就是原生载体，正在实现她扭曲的愿望。

　　“她在报复？报复所有关于那里的一切？所有关于那段往事的一切？”

　　赛梅莉丝脑子乱成了一团，她试图在记忆深处搜寻关于那个载体的蛛丝马迹。以至于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这时她才想起制止迪文他们贸然前去，可前面除了灰色的尘霾，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尘霾笼罩下的『天使孵化池』让人觉得背脊发毛，哪怕曾经经常巡逻附近的艾斯都觉得，它若隐若现、残破颓败的模样让人恐惧。它的故事也让人恐惧。

　　艾斯知道，这所研究院的八柱形孵化池中央，有一个通往地底的自动升降梯。这里是被称作为深渊禁区的地方，是那些最初的研究者和异端势力监禁拥有巨大威胁的实验体的地方。其中包括那个千里挑一，熬过了无数非人折磨的完成品。而如今，艾斯他们身上的次生力量，就是那个完成品赐予的。

　　艾斯不知道该感谢这份恩赐还是憎恨这种折磨。但他确实恨极了这一切的源头——代号『天使』的研究项目。

　　虽然艾斯一直知道深渊禁区的存在，但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进来。咯吱咯吱响的升降梯缓慢而不稳，足足运行了十分钟，才将艾斯送到百米之下庞大的深渊禁区。

　　幽暗深邃的监区中，规律的水滴声好像伴随脚步在移动。深处袭来的阵阵阴风，更是让人毛骨悚然。而诡异的烛火却并没有受到阴风的干扰，直直的烛焰仿佛永远都燃烧不尽。那地牢墙缝中挣扎出头的荼冥花，仿佛正在宣示着末日终焉。

　　佣兵长达米克曾经无比凝重地说过，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若想成神，必须在地狱中孵化。

　　艾斯绕过了几间控制室和实验室，循着唯一的路往深处的缚神大厅走去。据说『天使』的原生载体正是从那个大厅中诞生的。

　　艾斯谨慎地往前走，他想找到接待他的比隆佣兵长，并接受对德塔尔暗杀的任务。可是，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原先常驻在这里的部分佣兵，包括本该接应他的那个传讯佣兵，都不见踪影，甚至整个监狱除了他的脚步声和如影随形的水滴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艾斯满腹疑虑，但他走过了一间大点的房间后，却在走廊上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包括比隆佣兵长在内，这里的十几名佣兵一个不剩，全部被杀死了。原来那环绕耳边的水滴声，是这些佣兵尚未流尽的鲜血在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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