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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三:赠送一篇短篇小说[1/3页]

  各位读者,实在抱歉,近来家里装修,因此没有时间更新小说,暂把前些日子写的一个短篇作为福利奉送,等忙完这几天,抓紧更新。

  开书:

  “李二家的,干嘛去啊?”

  尤为喜好搬弄是非的瘪嘴张五婆子在胡同口拦住了行色匆匆的李二婶子,多嘴多舌地打听闲事儿。

  李二婶子在裤衩胡同一住就是十个年头,怎会不知道张五婆子的为人,你若是不把话说圆了,她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若执意要走,她便像一条嗅到肉香的老狗,紧紧地追着你,你去哪,她就去哪,你妄想甩掉她半步,而她也绝不会跟丢半步。要说这也是一种能耐,这种能耐衍生自两个字——闲的!

  李二婶子面带为难地笑了笑,不得不编个瞎话说:“没嘛事儿,在家呆的难受,上街溜溜。”

  “呦——快得了吧。”张五婆子努了努瘪瘪嘴,她压根就不信李二婶子的话,“整条裤衩胡同谁不知道你李二婶子好赛个大闺妞,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说你今个儿闲在上街溜溜,你说我能信么?你这不是拿五婶子我打镲找乐么。”

  张五婆子直言不讳地把话说完,歪着嘴、斜着眼,极是轻蔑地瞄着李二婶子,她用那副欠抽的表情直截了当地告诉李二婶子——要想打此过,乖乖把实话说出来,胆敢糊弄说瞎话,甭想踏出胡同口!

  “瞧瞧,嘛也逃不过您老的法眼啊。”李二婶子尴尬一笑,“不瞒您老,我这人没出息,有个嘴馋的臭毛病,这不今个儿又犯病了,就想吃马记嘎巴菜,刚有念头这大馋虫就掉脚面上了,我刚才没跟您说实话,是怕您笑话我。您要没嘛事儿,要不咱俩一块儿解馋去?”

  “打住!”张五婆子瘪嘴少牙,这一使劲不打紧,李二婶子顷刻之间多了一脸唾沫星子,“李二家的,你能耐了啊,说瞎话不带眨巴眼儿了。这都晌午头上了,你跑马记吃嘎巴菜去?你要是早晨去,我兴许也就信了,你见过谁家大晌午头上吃嘎巴菜啊!”

  “我——我——”李二婶子呜噜呜噜,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说李二家的,以往你可不是这样儿啊,今个儿你可够反常的啊?”张五婆子把欠抽的表情换成一张笑脸,用手指头在李二婶子的腰眼上戳了戳,“说吧,干嘛去啊,横不能着急忙慌偷汉子去吧?”

  张五婆子说话满嘴的炉灰渣子,惹得李二婶子两边的腮帮子变成了山里红。

  “五婶子,您老说话可真够噎人的,我哪能干那样的事儿啊。您可千万不能瞎说,这种话要是传开了,我还不跳海河啊。”李二婶子服软了,说话都蔫声细语了。

  以张五婆子的口德,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而且说风就是雨,再说就要下冰雹,不把人砸个满头包她绝不肯罢嘴。天津卫有句俗话叫做“惹惹惹敲大锣”,张五婆子的外号就叫瞎惹惹。

  面对瞎惹惹张五婆子,李二婶子不得不把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五婶子,我也就对您老一个人说。”李二婶子有意压低了声音,“我想去娘娘宫拴个娃娃哥回家养着。”

  “嘿呦喂,我当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拴娃娃么?这有嘛藏着掖着不敢说的,你啊你啊,你可真是的,干嘛这么怕让人知道,天津卫的娘们儿有谁不拴娃娃,没有泥娃娃当大哥,还带不来后面的崽儿妞儿呢。”

  张五婆子满不在乎地撅着瘪瘪嘴,一脸不屑地数落着李二婶子,李二婶子一个劲儿劝她小声着点儿,可她偏偏非要抬高了嗓门,好在周围没有人,要不李二婶子非一把捂住她的瘪瘪嘴不可。m.ζíNgYúΤxT.иεΤ

  “五婶子,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您有三男一女,他们孝顺不孝顺先放一边儿,起码您有啊,出门不用耷拉着脑袋走道,我都出门子十年了,到现在连个蛋都下不来,我家的捏汉子嘴上虽然不敢抱怨,可他心里还不定怎么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呢。他着急不着急先放一边儿,我自个儿也着急啊,听着人家的小孩儿一口一个妈一口一个娘的叫着,我这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没辙了,只能到娘娘宫再去拴一个娃娃哥回来当亲生儿子养活着,虽然那是个泥胎,好歹不也有个盼头么。都说今年拴个泥娃娃,明年得个大胖小儿,我前前后后都拴了好几个了,可我——嗐——”

  李二婶子不说话了,抬手擦抹眼角的泪花儿,她是真的伤心了。

  十年前,她嫁给了大名李多财的李二,这个男人生性胆小窝囊,平时不言不语三脚踹不出个屁来,一年四季在文庙西头撂地摊儿,干着他从父亲手里学来的绝活儿——吹糖人儿,经由他的嘴吹出来的玩意儿,栩栩如生就跟活了似的,总会惹得一帮人围着看蹊跷,可买卖却从没有起色,倒也不是没人识货,而是这个行当只能吸引小孩儿们偶尔买上一个解解馋,大人们谁也不会拿个糖人儿一边走路一边嘎叭嘎叭地吃脆糖。因此,他的买卖很一般,辛苦一天也赚不来个三瓜俩枣,多说不过够买两斤棒子面。

  李二婶子为此少不了跟李二翻呲,她倒是不怎么埋怨家贫,而是埋怨自家的爷们儿太窝囊,不懂得变通,尤其不懂得说好听的奉承话,人家那些干小买卖的虽不敢说都发了大财,可随便抓出一个也比自家的爷们儿有出息,那些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让人不买也想买,可自家的爷们儿就是个榆木疙瘩,漫说奉承话就连傻笑都不会。李二婶子憋屈的难受,隔三差五就发牢骚抱怨,说得最多的话是,我上辈子干了多少蔫坏损的缺德事儿,这辈子才嫁了你这么一个没囊没气没脑仁儿没胯骨轴儿的废物点心,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面对李二婶子的抱怨和数落,李二从来只是低头听着,丝毫没有一句反驳。他不敢反驳是因为他心里害怕,他倒不怕被李二婶子指着鼻子尖儿数落,他怕李二婶子的指甲。

  李二婶子的指甲大有学问,隔三差五就拿剪子铰几下,铰得不长也不短,长了容易断,短了挠不着肉,倘若李二惹着她,她就立即变成母老虎,用不长不短的指甲在李二的脸上狠挠猛抓,这便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李二怵她,只敢躲闪,而丝毫不敢动手反击。时间久了,李二婶子就挠顺了手,而李二却越发变成了避猫鼠,每回一见着李二婶子拿剪子铰手指盖子,他就吓得调头往茅房跑,数天津人讲话——李二这是吓尿了。

  由于李二经常“满脸带花”地去文庙撂地摊儿,附近那些做小买卖的拿他找乐儿,给他取了个外号——花脸病猫。

  跟这只花脸病猫过了十年的日子,李二婶子委屈、憋屈、窝屈,总想着能有个儿子女儿在膝边逗自己开心,可偏偏肚子就是不争气,甭管怎么折腾,倒霉的肚子死活就是折腾不大,非但不大,反倒跟张五婆子的嘴一样,越发的瘪了。

  李二婶子把心事告诉了张五婆子,本以为张五婆子嗷嗷几嗓子之后就放他过去。没想到张五婆子非但没有放她走,反倒拍着胸脯非要帮她的忙。

  张五婆子神神秘秘地说:“李二家的,你知道为嘛你这些年你光拴娃娃却生不下娃娃么?那是因为你没找对人,你去娘娘宫拜娘娘,娘娘是好娘娘,可每天求她老人家的善男信女太多了,她一人顾不上这么多人,那些个泥娃娃要有娘娘的仙气儿才能给你家带来个真娃娃,保不齐娘娘哪天让香火给呛着了,仙气儿没能吹到泥娃娃的身上,没有仙气儿的泥娃娃,拿回家就是个摆设,任嘛用也没有,还占地儿碍事。”

  “是啊?”李二婶子面带惊讶,自言自语地念叨,“我说我为嘛都拴了好几个了还是没用,原来都是些没仙气儿的泥疙瘩啊,我咋这么倒霉呢……”说着,李二婶子眼圈儿红了,这就要掉眼泪儿。

  “呀!这咋着还委屈上了。这不叫事儿,你想不想一下就得个有仙气儿的泥娃娃?”张五婆子说话底气十足,似乎并不是说大话。

  “想啊!太想了,做梦都想!”李二婶子越发委屈了,眼泪止不住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想还不容易么,你跟五婶子走一趟,五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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