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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圣主如天万物春(一之全)[2/3页]

  待从注京来的使者,希望事情还有转寰的可能,一直等

  到次日天明,二人等来的,却是另一道内降指挥!

  二人几乎绝望。

  直到石越读过这道内降指挥,盼咐范翔写另一封奏章,范翔与石鉴才松了口

  气。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讽刺—小皇帝用一道内降指挥,向石越委婉的表示悔意

  并重申了他对石越的信任与宣抚使司的权威。二人这才找了个借口,向石越察报他

  的待罪自勤札子因为意想不到的差错,没能及时出去。

  三天来的紧张不安,眼见着终于能熬过去了。

  但谁也没想到,紧接着这道内降指挥的,是御前会议的一道紧急公文,以及小

  皇帝的另一道内降指挥。两者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在七月十日,皇帝曾经分别给吕

  惠卿、蔡京、章集、慕容谦、唐康、仁多保忠出手诏,这些手诏的内容,包括允

  许吕惠卿东下井隆:同意蔡京北上沧州,令他兼领沧州一切水陆兵马,增援霸州:

  督促章集兵出雁门:以及命令慕容谦、唐康、仁多保忠要不惜代价,夺回深州。从

  宫中保留的副本来看,给仁多保忠的手诏错辞犹为强硬,赵煦在手诏中宣称他对仁

  多保忠逗留不进,观望失机,至有深州之失、拱圣军之败,极为失望。

  赵煦在手诏中,委婉的解释他是在收到石越的奏折之前出的这些手诏,并且

  表示下不为例,日后定然会尊重石越的指挥权。但是,却绝口不提收回成命之事。

  御前会议的札子中则说得更加清楚,皇帝已经表示悔意,并且亲口宣示以后绝不会

  随便乱手诏,致使令出多门,使河北诸将不知所从,然皇帝亲政之初,所颁诏

  旨,若是一道道都朝令夕改,会严重影响皇帝的威信,故此仍希望石越能斟酌行

  事。

  御前会议的言外之意是很清楚的:无论如何,也要给皇帝这个面子。石越亦能

  明白他们的心思—深州已经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韩维与范纯仁、韩忠彦们虽然

  不愿意直接给石越施加压力,以免影响石越的决断,但是,他们心里还是希望石越

  能够夺回深州的。倘若石越实在不肯对深州用兵,那么他就得另想法子,去挽回皇

  帝的这几道手诏带来的麻烦。至于吕惠卿与蔡京、章集,那是无关紧要,此三人皆

  是文臣,他们若不愿意执行皇帝的内降指挥,他们自己会拒绝:他们要想顺水推

  舟,那也由得他们,但总之后果自负。

  石越相理解韩维他们的处境,现在朝廷还在隐瞒深州失守的消息,但总有瞒不

  住的一天,到时候,注京市民、士子,只怕都难以接受,韩维他们也会面临难以想

  象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之下,石越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不过,皇帝赵煦的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幼稚手法,实在是令石越哭笑不得。谁

  都知道他不过是玩弄小聪明,故意制造时间差,造成既成事实,来逼石越就范,他

  居然还能装成虚怀若谷、纳谏如流的姿态,石越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皇帝毕竟

  是皇帝,石越也不能逼他太过,倘若他真要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或者死不认错,石

  越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但他要耍起小孩子的无赖来,石越也只能目瞪口呆。

  不仅是石越,连素来机灵多智的范翔也是傻了眼,张大嘴巴望着石越

  这一这一”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石越苦笑着,盼咐石鉴收好手诏与札子,摇摇头,道:“这才叫视军国大事如

  儿戏呢。”说罢,挥挥手,又对范翔说道:“你去请王厚与折可适他们过来罢

  便说某有要事相商。”

  七月十二日。阜城。

  仁多保忠一大早起来,便率领仁多观国与一干将校,前去东光接应粮草。早在

  七月七日深州陷落之前,神射军便已经面临了意想不到的压力,据他的哨探报告

  在乐寿失守之后,耶律信可能曾经在那里出现过,几个探子都在那里见着了数以千wωω.ξìйgyuTxt.иeΤ

  计的黑衣军。此后,他又接到阳信侯田烈武送来的信件,称职方馆在辽军的细作送

  了一份情报到河间府,据信耶律信有可能想要攻打永静军。

  耶律信的目标十分明确,永静军处在永济渠的北段,东光县是宋朝整个河北地

  区粮食转运的重要码头,那里有无数的粮草,各种军资,还有船只。若能顺利夺取

  永静军,辽军不仅可以缓解补给的压力,而且可以封锁永济渠,让宋军在河北地区

  丧失主要的水路交通通道,从而增大河北宋军补给的难度—直到冬天河水封冻之

  前,永济渠对于宋军在粮草军资转运上的意义,都是无法估量的。永静军虽有教阅

  厢军驻守,还有一只小规模的内河水军协防,但倘若辽军果真大举压境,只怕也难

  以坚守。

  如果不是姚咒意外的出现在深州,吸引了韩宝与萧岚的全部兵力,让耶律信无

  旧没他顾,而不久后仁多保忠又抢占了有天王传说0利的位置,辽军只怕早已对永静军用兵了。

  现在深州的麻烦已经解决,据职方馆的情报,至少在入冬之前,辽军恐已无意

  继续南下,那么,仁多保忠也不难想见,如今对耶律信来说,最重要无非便那么几

  件事:继续给大宋施加各种压力,守株待兔等待宋军北上,寻找重创宋军的机会。

  而要完成这些目标,辽军需要足够的粮草。倘若完全依赖国内的补给,对于辽国的

  国力,会是不小的损耗。所以,接下来进攻永静军,亦算是顺理成章之事。

  仁多保忠相信在他已经占据先机的情况下,耶律信会采取两面夹击的策略,攻

  下深州的韩宝、萧岚在稍加休整之后,可能会转移到武强一带,一面佯攻冀州,牵

  制唐康、李浩部,而主力则与耶律信的某支军队,分别从武强、乐寿强行渡河,对

  他形成夹击之势。

  对他有利的是,辽军没什么船只,只能临时征集、掠夺,所以最终可能还是要

  靠浮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耶律信必然会利用宋军没有足够兵力防守苦河、黄河

  全部河段的弱点,派遣小队人马先行偷渡,以策万全。除此以外,他必定会到处设

  置疑兵,令宋军摸不透他的意向:甚至干脆让韩宝、萧岚先突破较易渡过的苦河

  牵制他与唐康、李浩的兵力,然后他再从容渡河,攻击他的后背。

  在这样的局势下,要防御辽军的进攻,仁多保忠就必须与唐康、李浩精诚合

  作。而让他暗暗叫苦的是,偏偏他们不久之前,还在互相攻汗。休说唐康、李浩

  便是神射军内部,如今相是隐隐分成两派,一部分将校站在他仁多保忠一边,还有

  不少将校则站在郭元度一边。尽管这段时间仁多保忠费尽心思,石越与宣台三令五

  申,至少他已经赢得了所有军法官的公开支持,这使得郭元度与他的部下们不得不

  有所收敛,倒也无人敢违抗他的将令。但仁多保忠心里也很清楚,打仗的时候,他

  还是要靠这些将领的。一支靠军法官弹压的军队,是打不了胜仗的。

  因此,当他得知王厚抵达大名府后,便马上上书石越,请求王厚立即前来冀

  州。

  只要有王厚在冀州坐镇,无论是晓胜军还是神射军,便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这

  两只殿前司禁军中,有半数以上的将领,不是王厚的旧部,便是他老子王韶的旧

  部。许多人对“小阎王”怕得要死。

  但石越与王厚却似乎不以为然,只是回信说,已派了何畏之前来他的军中。石

  越给他下了份密令:若然郭元度敢不用命,他可以缚之送往大名,以何畏之代领其

  军。而对唐康、李浩,只是王厚以中军行营都总管的名义,给唐康、李浩下了将

  令,令二人须听仁多保忠节制,否则军法从事。

  如此处分之后,石越与王厚便认为他们已经神制住了局面,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仁多保忠却不能不心怀惴惴:何畏之尚未至他军中,王厚的一纸军令,能否让唐

  康这种莱鹜不驯之徒俯听命,他也全无把握。

  仁多保忠自己并不是什么胸怀宽广,不计旧怨之人。只不过他更擅于审时度

  势,明白屈己应时的道理。他心里面是对唐康十分不满的,也认为石越袒护唐康

  因此未必没有不平。但是,他也并不想弄僵与唐康的关系。对他来说,他在大宋

  朝,有两个立身之本,其一是他在绍圣初立下的勤王保驾之功,这让已经故世的太

  皇太后与刚刚亲政的小皇帝,都对他信任有加,恩宠不绝,特别是如今小皇帝已经

  亲政,七年前所立功勋的政治回报,如今才刚刚开始:而另一件,就是处理好与石

  越的关系。仁多保忠十分清楚在大宋朝,仅有皇帝的宠信,却在文官之中没有强力

  的支援,任何人都是不可能谈得上如鱼得水的,而在绍圣一朝的文臣当中,惟一能

  对他不持偏见,不始终抱持防范心态的,暂时还只有石越。因此,些些不满,他也

  不能过于计较。与石越保持良好关系,才符合他的最大利益。既然如此,他就有必

  要修复与唐康的关系。

  他确实也做出了姿态与努力。

  他早猜到晓胜军与环州义勇会粮草不足,在深州失陷之后,唐康与李浩立即将

  主力撒回信都,只留少量兵力驻守衡水,便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原本他可以安然

  等着唐康、李浩来向他乞粮的,但是他却主动的让人给他们送过去数千石粮食与草

  料。他的好意也收到了一些回报,唐康与李浩果然派人送来札子,向他的表示了感

  谢。

  虽说两军关系的进展也就仅此而已,但仁多保忠更加确信自己的正确。

  在战争之中,谁控制了粮食供应,谁就占据着主动。

  王厚到任后,亦数度行文给他,令他一定要守住永静军,大名府的运粮船只亦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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