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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方圆三里，全部屠灭[1/3页]

　　北梁，沦陷区。

　　庭院里堆满了甲胄和军衣，炎军的黑铁锁子甲，以及炎军各种不同军衔的内外穿衣服，小山似的分成一堆堆，每一件都裹着泥土和黑血。院子里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一周前，裘直的部队反击了，预估四十多万人的兵力，在长达三百公里的超长战线上分成数点夜袭，飞石如雨乱箭横飞，几座已插上炎旗的城关都遭受毁灭性冲击，战斗从夜间十一点打响，持续到六点才结束，炎军尸体多的满地乱滚，但奇迹般守住了所有防线。

　　穿粗布棉服的女人们在院子里来来去去，抱起甲胄或脏衣，钻进热气腾腾的屋子里。

　　屋里支着十几口大锅，锅下柴火熊熊，锅里热水翻滚。甲胄和衣服泡进去再拿出来，血泥就能洗掉一多半，接下来就需要女人们用手一点点搓洗干净。

　　女人们都是几个月前新抓的北梁人，入贱籍为奴，她们的丈夫大多是北梁军人，或不投降的北梁官员。

　　炎国将军一纸令下，罚她们在这洗衣服，以示惩戒。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服苦役，一口气工作十个小时才有饭吃，她们的手在冷风和热水里来回浸泡，皮一层层地脱落，仿佛脱水的洋葱皮，直到流出血来。

　　但身体上的煎熬不算惩罚，真正的惩罚是这些衣服。

　　仇人的衣服，死敌的衣服！

　　穿这些军制服的人，成群结队在前线冲锋，残暴地打死了她们的丈夫、父亲、儿子，如今这些仇人死了，却要她们来洗衣服。

　　盔甲洗干净会被送去前线，穿在炎兵的身上，继续向她们丈夫或父亲儿子的阵地进攻。而军服洗干净后，会被套回死去仇人的尸体身上，运回远在炎国的家乡，在礼乐和乡邻的肃穆中，风光下葬。

　　这才是真正的惩罚，这是彻底的征服。

　　她们被统称为洗衣奴。

　　上个月有两个洗衣奴夜半逃跑，被巡逻的炎兵抓了回来，扒光衣服绑在院前的松树上，用烧红的马刀刺穿下体。惨叫持续了几分钟，其他洗衣奴都躲在屋里不敢出去看，几个小时后，该上工了，洗衣奴们颤抖着出去，看见树上的两个人还在眨眼，已经冻的发僵，她们一天一夜之后才冻死在树上。

　　四个洗衣奴自杀，一个跳入开水锅中，两个夜半上吊，最后一个竟然穿上甲胄，挥舞木柴向守兵猛冲。

　　但未受过战斗训练的人破绽百出，守兵用长矛挑开甲胄下摆，轻松刺穿了她的腰侧，所有人目睹着她疼的在庭院里转圈，手抓着腰上的铁矛，鲜血在霜白色的地面画出一个又一个红圈。仿佛童话里穿着烧红舞鞋的王后，在疼痛中一圈圈旋转，直到倒地死亡。ＷＷw.lΙnＧㄚùＴχτ.nét

　　这个月一切太平，洗衣奴们都麻木了。她们无力反抗，也不想去死，只好日复一日地洗衣。

　　角落里，一个最貌美的洗衣奴，正跪在搓衣板前，用力刷洗一件军官服。

　　在满屋的老妇中间，她像完全不同的生物，五官精致，肤白如雪，脏兮兮的衣服也遮不住她的美。

　　她叫古婵娟，丈夫是名骑兵队长，战斗爆发第一天就牺牲了。

　　咔咔的军靴声，眉目冷酷的百夫长走进来，扫视满屋的洗衣奴。

　　“收工！到院子集合！”百夫长大喝。

　　洗衣奴们都松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哗啦啦的水声瞬间停了，屋里寂静无声，只有柴火哔哔啵啵。女人们疲惫地起身，脚步虚浮地排着队出门。

　　古婵娟走在最后一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

　　院子里已经支起锅，一锅面糊冒着白气，几个炎兵手提着勺子，站在锅边等待。

　　洗衣奴们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陶碗，双手端着走过去，跪在地下。

　　炎兵表情冷漠，给每只碗里加两勺面糊。这就是她们一天的口粮。

　　领到面糊的洗衣奴们都去墙角蹲着，双手捧碗，一点点地喝。一天的劳役已经结束了，这是难得的自由时间，当然要慢慢吃。

　　终于轮到古婵娟。

　　锅里还剩三四碗的量。

　　炎兵把勺子扔给她，“自己盛！”

　　古婵娟立刻抓起勺子，快速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强忍着食道的疼痛，把滚热的面糊快速喝下去。接着再盛一碗，几秒钟又喝掉，这次烫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一碗，她终于没有猛灌，也没有到墙边蹲下加入其他洗衣奴。

　　她捧着碗，低头从院门出

第246章 方圆三里，全部屠灭[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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