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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最1最新更新[3/3页]

  着,少女的心早已飞过重洋,飞向了那遍钢铁似的国度。那张青春的脸上满是期待,叫看到的人不忍拒绝。

  然而,她的父亲不得不摇头。

  “他常住的地方叫奥塞西,那座城堡,已有很多年不许人踏入了。”

  埃及,开罗。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盖勒特长腿跨出壁炉,两名等候多时的圣徒立即迎了上去。他片刻不停地走出办公室,对这间充满浓郁埃及风情的宽阔房间未看一眼。

  “人在哪?”

  “快到城南了,成龙说目的地是萨卡拉旧址。”

  “有没有发现你们?”

  “没有。小姐好像病了,精神不是很好,我们的人一度离得很近,她始终没有察觉。”

  出了魔法部,夕照燃得正炽,头顶云卷云涌一派火红。男人仰起头,眯眼看了眼天空。冰蓝色的眼瞳烧起炙烈的火,唇紧抿着,大步走入奔流的人潮。

  一个小时前。

  从嘈嚷的火车站出来,silber反复看了看手中的票。

  本哈——开罗。

  她没上错火车。

  可眼前的景象完全无法与记忆重叠。如果不是行人极具异域风情的穿着和那座高耸入云的古埃及标志方尖碑,她几乎以为自己到了意大利的威尼斯。

  到处都是水。还有船。

  星罗网布的河道覆盖了整座城市,五千年的雄伟历史就沉淀在奔涌而过的尼罗河河底,开罗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开罗。

  不变的只有无法幻影移形。

  silber滋味复杂地站上河堤,向四下望去。

  这是一九四一年的夏末,二战的战火早已燃遍亚欧非三个大陆,却一直回避着没有染指这里。经历过三年前那场浩劫的人都说,这是被真主诅咒过的土地。

  而苦难赋予了它奇特的祥和。

  白鸽依旧自由地翱翔在蓝天,人们忙碌地经营着或平凡或伟大的生活,就像在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

  上天总是这样该死的公平。

  一个阿拉伯男子撑船靠近河堤,操着生硬的英文邀请silber上去。她从恍惚中回神,歉意地拒绝了。

  “对不起,我没有钱。”

  黝黑的脸上露出片刻讶异,他以为这个身着衬衫长裤、头戴鸭舌帽的外国人是一名清瘦少年。

  “小姑娘,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家去吧。”男人善意地说。

  “好的,谢谢您。”

  小船同来时一样缓缓驶开了。清澈的河水打着旋儿,与狭窄的街道紧密贴合,曲折地通向未知的地方。silber两手插|入裤兜,慢慢走入拥挤的人潮。

  手持镀金权杖的雕像们静立于人们头顶,从黄白相间的建筑群上安静地观看落暮前最后的喧嚣。在这座各种肤色来往交融的古城,谁也不会留意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异国少女。

  戴着亚麻色鸭舌帽的silber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纤瘦的背脊倚靠在街边潮湿的石墙上,仰着头,两眼在层次琳琅的店面招牌间甄别寻找。

  她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随身携带的空间储存袋里有一把扫帚,一根魔杖,一枚嵌着复活石的戒指,和一身换洗的衣物。这些是她的全部财产。英镑还剩五个,省一些,或许可以度过今天。

  而明天。silber不去想明天。

  钱是很久前汤姆塞进她袖珍袋的。他说:“我怕你哪天迷路,不小心饿死在外面。”

  他的嘴总是这样毒,就像他的谎言。

  她是不会饿死的,却也本能地知道,这具一度病逝的身体时日不多了。

  尽管,最后的期限是明年一月。

  几个月和几天,没有分别。想见的人不敢见,只能夜夜在梦中叫他的名字,然后从可怕的噩梦中满身冷汗地惊醒。萨卡拉,萨卡拉,在一座座陌生的城市间漫无目的地流浪,直到这个地名在心中越来越清晰,于是她来了。

  这是她曾死去的地方。也是两人的记忆中止的地方。

  她想在生命终结前再看一看这里,现在,冰凉的河水让一切都变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

  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坦露在帽檐下的脸失落而忧伤,她低垂着头,穿过挤攘的人|流,走向街道的另一端。

  “单间八十镑,双人间一百二十镑,套房两百五十镑……”WWw.lΙnGㄚùTχτ.nét

  凉棚下的黑板上写着以埃镑为单位的房价,方便来往的游客比较和选择。silber脱下鸭舌帽,拉住衬衣的袖口擦汗,暗自计算着汇率。持续不退的高烧让她格外昏沉,于是在凉棚下的椅子里坐下了。

  “抱歉,这间旅店已经停——”

  一个圆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又在她起身回头的瞬间倏地中断了。强烈的日光让silber的视线恍惚了片刻,等看清出现在旅店门口的人——那张典型的东方面孔,她蓦然生出种时空交错的错觉来。

  “成龙,今日实在对不住,将来有机会一定加倍补偿你。”

  很久以前,她曾对昏迷在沙漠中的他这样承诺。

  而三年后的今天,他们在这座面目全非的城市再一次相遇了。

  她捏着汗湿的鸭舌帽,站在凉棚下看他,心绪激动又忐忑莫明。

  他的眉目与当年有了些不同,褪去了青稚的面孔呈现出成熟而稳重的线条。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不由有些慌张地扒拉了几下稀稀拉拉的头发,将几缕汗湿的枯草一样的灰发别到耳后,同时低下头以躲避过分苍白的脸。

  对方也在打量她,她想他的眼神一定是陌生的。怎么可能认出呢?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大家都变了。时间改变的又岂止是开罗。

  “对不起,打扰您了。我只是路过,这就走。”她有些结巴地说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尝试对对方微笑。却又莫名地想哭。一阵沙沙声响,河风拨开门前茂密的盆植,露出了那两幅青底黑字的字幅。

  “鸿雁影绰绰,

  似是故人来。”

  “为什么要走?”她听见他说。

  门前的人缓缓向她走来,他的眼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像是怕惊动她一般,他安静地问她:

  “你是要住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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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因为行文的关系以下内容不一定会在文中出现,为免给读者造成困惑,特在此说明一下)

  几个月前,为阻止silber被带回奥塞西,以及今后被人认出来,汤姆以她为要挟,逼迫圣仆清除了盖勒特的记忆,之后更亲手抹掉了silber的。当时他们所使用的是“一忘皆空”。

  这个魔法是不可逆的。因此,对silber而言这部分记忆已经丢失了,不会再恢复,她并不知道那天在沙滩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而盖勒特在圣仆对自己使用“一忘皆空”之前,暗中将记忆抽离了出来(盛放在那个小瓶子里)。回到奥塞西后,立刻利用冥想盆查看了这段记忆,所以他知道silber现在的相貌也有了找到她的线索。

  当时成龙还在奥塞西,由于一次机缘巧合,他看到了冥想盆里的silber——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于是便有了刚才的一幕:在面目全非的开罗两人再次相遇,他把她认了出来。

  最后。成龙此前一直以“凌银”称呼silber,虽然陪这个昏睡不醒的姑娘聊天说话时他使用的一直是中文,但几年时间过去,去过奥塞西的圣仆们早已习惯,故而看到他留下的字条便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因为,凌银=silber。

  下章《世界尽头》明晚七点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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