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362章 番外篇·我们相爱,为民除害①  陆少,你只是个前夫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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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番外篇·我们相爱,为民除害①[3/3页]

  后来嗓子都哑了,薄誊松开我,“顾历川也没有碰过你?”

  也试过一次,下场是刚开始脱了衣服,我就直接在床上干呕,瑟瑟发抖如惊弓之鸟,男女之间的欢爱原本该是放纵又愉悦的,可是当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却像是一场折磨。

  除了萧里以外,任何人,我都没办法接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萧里给我下的诅咒。

  就如同此时此刻,我整个人僵直到没有办法把自己抱起来,胸口又闷又压抑,我绷直了腿,一边发抖,一边说,“把我当做那种女人就行了啊,对我出手啊。”

  薄誊没说话,去床边开了灯。

  我一直闭着眼,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深呼吸一口气,还是那个白天作风沉稳果断的薄家大少爷。我不知道薄誊是怎么看上我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勾引到他的,反正我们两个都没有心,亲情血缘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淡漠地如同一杯白开。

  他说,“有空带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我使劲想挪动身体,可是肢体却不听我控制。

  他走了,我想说点什么追上去,却扑通一声狠狠从床上摔下来,身体僵硬,四肢发麻。我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随后笑了,笑完我又哭,抓着床单,躯体在不停地抖。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抓着自己的衣服,这段时间里无数的回忆从我脑子里掠过去,分分秒秒却都是关于萧里的。

  我想给萧里打个电话,跟他说,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事,可是让我听见你和别人在一起,就不行!一字一句都不行!

  但我的手指不停地发颤,我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劫后余生一般,趴在床边,整个人像一条狗。

  这种情况不知道到底维持了多久,后来天亮了一些,我才有力气回到床上,大脑发疼,意识不清,我用被子裹住自己狠狠卷起来,不管不顾地一头扎入睡眠当中。

  做梦的时候,我梦见了一个年轻人,他笑着对我说,“有的人在生活压力过于大或者说受着某种事物的影响的时候,会产生一种逃避意识,这种意识体现在比如说有的小孩子一考试就会头疼,一到了期末或者中考高考就会不停的生病,严重的还会大小便失禁。”

  “不过也有人。”他看向我,“会选择沉默,关起来,再直白一点,就是睡眠,不停地睡。从我们理解的角度,这是他的大脑本能地在拒绝进入意识清醒状态,因为一旦醒来,就意味着要面对。”

  “薄颜,你得配合我们,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好的。”

  梦里他的脸孔逐渐模糊,声音也渐渐远去,最后我猛地清醒,像是经历了一场催眠,浑身上下都是黏黏的汗,看着外面的阳光,竟然已是傍晚。

  这个梦让我全身都像是经历了一遭抽筋拔骨,我翻身下床,出去外面的阳台拿了一件外套,转身却看见隔壁阳台萧里也走出来,大冬天的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棍,看见我的时候,挑了挑眉。

  随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女生,看起来是昨天夜里带回去的网红,网红看见我也认出我了,但她并不知道我是薄誊的妹妹,反而指着我说,“咦,你的薄家大少呢?”

  我心口一刺,没说话,却听见萧里说,“别管,她男人永远都不一样,你以后多学学。”

  他说话是带着笑的,却无比伤人。

  我一眼看去,他们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半空一米的距离,就在对面阳台出声笑,不知是嘲讽,还是纯粹的好玩。

  我的心在视线触及到萧里那张脸的时候,忽然间开始火辣辣的疼。

  像是被人对半撕开一样。

  我没说话,把别的衣服也收下来,对面网红以为我也是被薄家大少带回家的外围,冲我笑,“姐妹,怎么不说话啊?我们邻居呢,真巧。”

  我红着眼睛回头,“谁跟你是姐妹?”

  网红没想到我态度这么怪异,愣了一下,随后嘲笑道,“哟?看不起谁呀?以为自己很高贵吗?”

  我冲她笑,那笑声听着实在是欢,“别呀,真要算姐妹,你还得喊我一声姐姐。”

  那网红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变了脸色,随后抬头去看萧里,大抵是不相信我以前和萧里也有过来往,看见萧里微微变了的表情,她立马指着我骂道,“你他妈圈子万人睡啊!”

  我抬头去看萧里,男人眉目精致,听见他身边人拿这个词攻击我,跟没听见似的,还带着笑,相当恶劣。

  那表情让我整颗心都寒了。

  怎么会有人无情到这种地步……

  手指都在抽搐了,我对于那个网红接下去的骂词统统当做没听见,颤抖着拽下衣架挂着的外套直接从阳台离开。

  背后萧里的脸色像是覆着一层冰,我今儿也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有人可以把无情无义这四个字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我还图什么?我还在犯贱图什么?

  一言不发地忍着心口刺痛回房间,我还能听见隔壁阳台继续传来的骂声。靈魊尛説

  “萧里,她是谁?这么嚣张?给男人睡遍了还这么不得了的样子!”

  萧里没说话,我一个人缩进被子里给顾历川发了个消息,我说,有空出来谈谈。

  哪怕没有萧里,我也该和顾历川分手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早就变质了。

  可是顾历川没有回,我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回了一条,好。

  原来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实在是忍不住,我就和小梨头说起了这件事,小梨头在一边啧啧称奇。

  【小梨头:什么鬼?萧里带回去的女人居然骂你?】

  【小梨头:我他妈呵呵了,她算什么?一个照着你整容的网红,也有资格敢骂你?】

  【薄颜:算了。都是女人。】

  【小梨头:笑死我了,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萧里也吃得下去?他最近口味这么油腻的啊?】

  【薄颜:哈哈哈哈你的三百六十度骂人太屌了。谈吐分我点,撕逼的时候用。】

  【小梨头:你下次把她叫到我面前,我倒要见识见识她多高贵,连着萧里我一起打!】

  【薄颜: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发完才知道发错了,发进群里面了,赶紧撤回。

  【陆在清:???】

  【顾历川:????】

  【江凛:几百年不知道薄颜能笑得这么开心?】

  【陆在清:怀孕了就直说,撤回干什么,我们帮你想办法啊。】

  【薄颜:小陆子你是不是,没被熟人打过?】

  【陆在清:哟~颜姐儿,笑这么开心发生什么事了?】

  【小梨头:开心个毛啊,我们颜姐儿被一个网红指着鼻子骂。】

  【江凛:牛bī啊,敢当着薄颜的面。】

  【陆在清:名字叫什么?我去问问。】

  【小梨头:就昨天萧里带回去那个。】

  【萧里:……】

  【萧里:想干嘛?我家就在你家隔壁,你要么进来跟这个网红正面撕逼一下?】

  我几乎是被萧里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所有的怒气在这个时候爆发,包括无处可说的委屈。

  萧里,我跟你那么久,我什么人你再清楚不过,你纵容别的女人指着我鼻子骂,现在还要挑衅护短!

  我打字的手都在抖,我说,滚。

  说完我直接退了群,还哆嗦着眼泪往下掉,小梨头赶紧过来私聊我,“没事吧?别气啊,怪我提起这个话题,你别生气。”

  我想说我没有,可是我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陆在清也来私聊我,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没回,就缩在被窝里。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无数倍,萧里,认识五年,哪怕是条狗也不会让人这么侮辱!

  后来外面有人踹门,声音巨响,我没去开,那人就直接按了我们家的密码锁,滴一声,开了。

  我的心揪成一团,可是萧里大步走进来,那眉梢眼角相当俊美,可惜了冷得像冰,他直接走进我房间,看见在床上抱着手机哭得我,开口就是嘲讽,“怎么,长胆子了?”

  我没说话。

  “密码锁儿还是我生日呢,顾历川天天按着这个数字回来,头上的帽子能有一个草原了吧?”

  我瞳仁狠狠一缩,萧里上前将我按住,“薄颜,几个意思?”

  他问我群里骂他几个意思。

  我挂着泪花儿冲他笑,“就字面上的意思。”

  “这意思是不开心?”

  萧里眉目嘲讽,笑得尤为开心,“她也没说错啊,薄颜,你这么着急跳脚干什么?”

  没说错。没说错……

  我整个人气得发抖,狠狠推开他。萧里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拒绝他,从当了他小三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拒绝过他,如今却突然间把他推开。

  这个动作却像是一把火把他的怒气点起来了,萧里反手把我压在床上,我挣扎,“你放开我!”

  不要拿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

  萧里没听,他给我的气息和薄誊以及顾历川的完全不同,凶狠,冰冷,如同野兽,毫无招架之力。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落下来,滴在萧里的手背上,他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一惊,将我身体翻过来。

  我流着泪,恨他,更恨自己的不争气。我说,“你知道我爱你,你也知道我输给你,我都这样了,你何必再来踩上一脚?萧里,看我为你魂不守舍,看我为你痛苦,是不是特别好玩?”

  萧里没说话,只是瞳仁紧缩几分,随后又恢复了不屑一顾的做派,“薄颜,我求你爱我的吗?”

  是,是我活该,是我亲手给他伤害我的权利,我有什么资格叫冤?

  他啧了一声,“有委屈,当面明说,对我不爽,就对我说。背地里不要在那里拉帮结派逼逼。薄颜,你这种女人,在我眼里,和黛西没区别。”

  黛西,他带回去那个网红叫黛西。

  萧里过来大概就是警告我这一句话,随后走了,我有多撕心裂肺,他都不知道。

  我泪眼朦胧看着他走远,背影在我眼里被视作天塌。

  从那之后我很久没有在和萧里联系,小梨头后来又把我拉回群里,陆在清帮着我铺了几句下台阶的话,大家打打闹闹就又过去了。

  这圈子,知道我的,都知道我脾气不好,圈外人说我骚,圈内人说我高冷,有求于人还一副跟大爷似的态度,几百年见一次群里萧里把我怼得急了眼,真是稀奇。

  然而萧里却当做没事发生过一样,整天群里不正经地说话。

  【陆在清:这群直接叫开车群吧。】

  【江凛:又装逼了又装逼了。】

  【小梨头:嫖去呀,陆公子不是号称这辈子没啥爱好就爱嫖娼吗?抓起来你就老实了。】

  【陆在清:啧,贿赂一下你,回头和你一起去行不行?咱俩隔壁间,你玩男人我玩女人。出来看谁写的读后感字数多。】

  【萧里:要死了,带坏小梨头,不怕被费矢打死?】

  【江凛:有道理,我去把费矢拉进来。】

  【小梨头:别别别!江凛爸爸!算我求你的!我小叔要是知道我和你们聊天这样,绝对要把我关禁闭!】

  【江凛:晚了,我截图给他了。】

  【小梨头:江凛你这狗搓!这周末酒局我和你拼了!!】

  【您的微信好友‘费矢’已加入群聊】

  【小梨头:……】

  【小梨头:小叔晚上好,早点休息睡觉呀~】

  【陆在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秒怂!】

  【萧里:小叔晚上好。】

  【费矢: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个萧里做侄子?】

  【江凛:小叔晚上好。】

  【薄颜:小叔晚上好。】

  【费矢:……你们玩队形?】

  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微信里也没有可以聊天的好友,我叹了口气,正好看见小梨头切换群聊来私聊我,估计群里有费矢,她也不敢太嚣张。

  “我小叔下半年结婚。”她弹了一通视频电话给我,一接通就是哭得红彤彤的眼睛,我忽然间想起一句话,你永远无法想象隔着手机给你打字的人是什么表情,或许前一秒和你哈哈大笑,下一秒却在偷偷落泪。

  网络虚拟社交,总是要端出无数个面具,就像我和萧里在群里的一来一往,淡漠,又像个路人。

  “你还在想你小叔啊?”

  我又叹了口气,可惜了隔着屏幕不能摸摸她,“别委屈了,世上好男人除了你家小叔还有呢。”

  “你应该这么说,世上好男人除了费矢萧里陆在清江凛还有很多……”小梨头擦了擦眼睛,“唉,尽是渣男。”

  “顾历川呢?”我乐了,“没把他算进啊,好歹也是群成员。”

  “顾历川不是好男人的标杆吗?”小梨头看了我一眼,“别把他和那群人渣放在一起。”

  我沉默了很久,抬头看着小梨头,压低了声音,“梨头,我觉得顾历川外面有人。”

  这句话一出,视频对面的费璃脸色直接变了,她瞪大了眼睛看我好久,忽然间喃喃着,“完了,真的假的?要我帮你去查查吗?”

  我摇摇头,“我想分手了,理由就说他太妈宝了吧,给彼此留条活路。”也是给我自己留活路。

  小梨头有点惋惜地看着我,“你们俩在国外两年也不容易,唉……”

  我没说话,忽然间就想到了这两年我去国外避风头了,萧里呢?萧里去国外做什么了?

  我下意识开口问,“梨头,萧里也走了两年?”

  “是啊,一点风声都不漏。”小梨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他那两年干嘛去了。”

  我也没想明白,我走是我的事,怎么我一走,萧里也跟着没声音了,我回国,萧里也回来……

  “陆在清说的感觉没错。”小梨头换了脸色看着我,“颜儿,我真觉得你和萧里站一块的时候,特别有感觉。”

  我脸色一变,如同踩空一级楼梯。

  小梨头看我表情,自己也跟着表情都不对了,她猛地捂住嘴巴,声音还是漏了出来,“颜儿你……你……你不会……”

  我没说话,只是直愣愣看着屏幕上的她许久,蓦地,眼眶红了。

  小梨头胡乱地安慰我,“别哭啊,唉,搞不懂你,那你也别哭啊……难怪萧里说你的时候你那么生气,我替你骂他去。”

  “别去。”

  我隔了好久才出声,声音竟是嘶哑的,我说,“没事,时间长了,我就淡了。”

  费璃隔着屏幕怔忪地看着我,大抵觉得感同身受。

  我从来没有主动开口和别人说起过我和萧里的事情,对于这份感情的守口如瓶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顾忌自己的名声,更顾忌他的名声。

  可是到头来,在他身上摔了狠狠一跤,遍体鳞伤的时候爬起来,还要捧着一个稀巴烂的心奉上去,落泪的时候被安慰几句便要立刻开怀笑,生怕人家不喜欢我的残破。

  小梨头拉着我和我絮絮叨叨谈了很多,到后来我睡着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切了通话,我这一觉睡得很长,长到时光尽头又梦见那个对我说滚的男人,他站在我彼岸,眉目冷漠,开口已是利刃出鞘,将我扎得血肉模糊。

  “薄颜,不要拿你的身份来掂量薄悦,我,最恶心你的自作多情。”

  “炮友就是炮友,想上位,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东西?”

  我后来惊醒,一室阳光,却身体冰寒。

  手下给我发了个微信说今天厂里出新款,找了网红拍模特买家秀,让我过去把把关,我随便整理收拾了一下,挑了一件薄风衣套在身上就出门,出门的时候才知已是深秋,这季节我的打扮显然有些单薄。

  一路忍着寒冷来到了厂里,却看见门口停着我最熟悉不过的三叉戟。

  四个八的玛莎拉蒂。

  嚣张到不能再嚣张的作风。

  我愣了愣,抬头就看见萧里搂着那个黛西走出来,看来我下面的人找的网红是她。

  想想她也的确是个会炒作自己的网红,兴许以后往上爬还能有点商业价值。

  我没说话,却正面和他们迎上。

  萧里眉梢一挑,丹凤眼眯起来的时候,便又摆出了那副不拿正眼看人的态度,尤为自私和冷酷。身边的黛西一见我就笑了,笑声嘲讽,“怎么?也是来拍片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将拍片这两个字说得尤为用力,我微微皱起眉毛,没说话。

  远处的小玉看见我,上来对着我打招呼,“颜姐你来了,过来看看影棚。”

  我轻声应了一声,黛西看样子是不敢相信,看着我无视了她远去,在我背后又叫住我。

  大概是萧里在她身边,所以她也不怕什么,直接叫我,“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我勾了勾唇,“打工的。”

  “哟。一个打工的这么大气势?”

  黛西一听我是打工的,直接上前来,“也是过来拍的?我告诉你,可以滚了,这儿,都是我接的单子。”

  “拍个买家秀就说是买家秀,接单子,跟出去卖的小姐似的。”我笑得凛冽,“你以为你是这儿的老板?来指手画脚?”

  “你他妈!”黛西看样子是想来撕我的脸,我想到了上次是yoyo,然后对比了一下眼前的黛西,心说还是yoyo好多了,起码……人家整得更好看一点。

  轻轻松松躲过黛西的一巴掌,我用同样的姿势捏住她的手,我说,“萧里还在呢?不怕他看见你这副样子么?”

  萧里在后面笑着看我们,那眼里风轻云淡的似乎黛西把我弄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用力捏住了黛西的手腕,“少在这里放肆,这不是萧里的公司,你闹两下还能出名。”

  这话一出,黛西脸都白了,狠狠甩开我,“婊子一个还装什么清高!”

  我没说话,只是笑笑,看见萧里无动于衷的表情,我就觉得,我不管现在心里有多痛,我都他妈得笑着。

  走进去的时候小玉轻声问我,“颜姐儿,你和这个黛西有过节?”

  “没有。”只不过睡过同款男人罢了。我压低了声音,“把黛西给我换下。”

  “那目前没有……”

  我想了想,“叫yoyo来。”

  “yoyo?上回骂咱假货那个?”小玉吓了一跳,看了眼身后没人跟着才说,“确定吗?”

  “价格往上开,她不会跟钱过不去。”我看了一眼小玉,“顺路透露出去,我们把黛西换下来了。”

  让黛西和yoyo这两个女人撕逼去吧。

  萧里应该也挺乐意见到有女人为了他撕破脸皮的,而我,就不掺和了。

  进去看了一圈影棚,我把背景板换成了全黑的,我说,“打光和影子不会协调的话,就去抄袭一下最新一期《vogue》,他们这次的创意挺不错的。”

  旁边几个摄影师都说好,我说,“对了,这次的衣服,印花上面要注意一点,不要一洗就掉了,那样假的明显。vetements的针织是以七个针脚开始的,我们这里最多五个针脚,所以不够紧密,回头我去进购一下机器。”

  做假货能做到我这个专业认真的水平,估计也是业内的超一线。

  等我开完会出来的时候,黛西站在门外,心情不是很好,估计是要换人的消息传过去了。可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萧里就先说话了。

  “薄颜,是你把黛西换下来的么?”

  我动作一僵,手指有些发颤。

  他就这么眯着眼睛打量我,似乎是毫不在意我的紧张,“本事挺不错的,就这么直接换下来,看来赚的钱很多,重新拍一次也不在意?”

  他这是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在我面前,替另外一个女人说话了。

  而我,竟然一丁点反抗的力气的都没有。

  我那么努力在别的女人面前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可是偏偏他这样一个眼神,就能把我所有的坚强都变成笑话。

  萧里大概是对我的沉默察觉到了厌烦,随后啧了一声松开我,他走的时候那眼神冷淡无波,黛西扯气高昂地挽着他转身,仿佛打了一场胜仗。

  明明把她换下来的人是我,可是输的人也是我。

  我没说话,看着萧里走的背影,手指根根攥紧。

  ******

  yoyo那边很快定了下来,说要来试拍,我把一切事物推给小玉,自己约了人出门,又正好碰上小梨头打电话给我。

  她让我去费家接她的时候,我停车在费家的花园外面,打了几个她的电话,她没接。

  不过我和梨头很熟,走进去也没人拦我,刚推开门,就看见了梨头抹着眼泪从楼上走下来。

  我一愣,见她也哭得一顿,哑着嗓子冲我道,“你来了?”

  我没说话,转头去看二楼的费矢,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一张俊脸冷酷到了极点,看见梨头哭着走到我身后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来。

  他开口却是冠冕堂皇的一句,“多谢你平时照顾她。”

  可这语气里总还带着些奇怪的味道。

  我嗯了一声,拉着费璃往外走,结果费璃像是发了狠,冲着费矢道,“少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我用不着你来管!”

  说完拽着我直接走出费家的门,我回眸看见费矢那幽深的眼光,像是一头……弯月下暴怒的狼。

  小梨头坐上我的车,我叹了口气往外开,开到一半梨头愣住了,“你……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我哥给我买的。”

  “哦,薄誊啊。”

  梨头转过头来看我,擦干了眼泪,“我以为你不会开车呢。”

  “会,只是不开了。”

  我撞过一个人。

  而且逃了。

  我花了点力气把回忆压下去,随后对着小梨头笑笑,“怎么回事呀,和你小叔吵架了?”

  “我不想再喜欢他了,好累。”小梨头喃喃,“反正也等不到天亮。”

  我看着她的脸,忽然间想到了自己。

  从最初喜欢萧里开始,我有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呢?

  有,肯定有,可是我什么都忍住了。

  我把小梨头接去了自己家里,闲着没事就做菜,结果这个时候正好我们家有人敲门,小梨头去开的门,随后不过几秒,我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黛西的哭喊声传来的时候,我又一不小心把手指切伤了,上面的刀疤刚刚好,下面又多了一条新鲜的血痕。

  我来不及管,就看见小梨头站在门外,她世家千金,这圈子里无法无天惯了,想动她的人不少,敢动她的却一个都没有,因为她背后的费家。

  就像我背后的薄家一样。

  黛西捂着被小梨头打得半边脸,指着她,气的手指都在哆嗦,“你是谁?你居然敢打我?”

  “你又是谁?”小梨头眉毛一挑,“哦我知道了,黛西吧?哟,是不是你上次骂我们家薄颜呀?”

  黛西脸色一白,隔壁萧里走出来,看见我们三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眉毛明显皱起来,“怎么回事?”

  “萧里,我只是想请隔壁的那位小姐过来吃个饭,但是没想到她朋友开门就打我……”

  “吃饭?”小梨头跟听见笑话似的,“你谁啊?我们家薄颜和你认识么,非亲非故少在这里装好意。假惺惺的喊人去隔壁吃饭,嘚瑟你睡了个了不起的男人是不是?”

  黛西表情都扭曲了,指着小梨头,被她一通骂下来,竟然不知道如何辩解,于是扑进萧里的怀里,“萧里,她们不讲道理。”

  我站在门口,手指还在滴着血,看见萧里的时候,心脏打结扭曲一般疼痛。

  萧里看着我,又看了眼黛西,说了一句,适可而止。

  也不知道是在警告谁。

  黛西还哭得抽抽搭搭的,“萧里,不要生气,我也没想过会惹她们不开心……”

  小梨头性子直,直接翻了个白眼,“唉呀妈呀看不下去了,我接下去台词都给你想好了,是不是要说你不是故意的,然后先主动给我们道个歉啊?”

  黛西哭得一顿,小梨头咯咯笑起来,“别逗了,姐们儿,萧里喜欢薄悦那样的,哪儿轮得到你?沾着点甜头还不赶紧供起来,这么嚣张,小心哪天被萧里一脚踹了,别找我哭啊。”

  黛西眼睛血红,抬头去看萧里,但他一脸冷漠,似乎并不想为自己辩解。

  也是,萧里一生玩世不恭,从来不想解释,也不屑解释。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也不会标榜自己是个好男人,用我曾经形容他的话来说,就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渣。

  僵持这么久,我上前叹了口气,“你走吧。”

  手指头还在流血,我放到门把上的时候,萧里眼睛一眯,“新的引起人注意的手段?”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手上的伤。

  但我觉得手上的疼根本抵不上我现在心口的刺痛。

  我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笑了笑,“不好意思,碍着您眼了。”

  萧里冷笑了一声,我关上门,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隔绝在门后面,再后来,我和小梨头吃完了整顿饭,两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她因为费矢,我因为萧里,于是我们决定去买醉。深夜里刚到了linx坐下,就有小帅哥走上来,“颜姐。”

  这儿的牛郎还是挺帅的,我拉过几个帮我拍买家秀,一来一往也熟了。

  叶宓笑看我,“带你朋友来了?”

  叶宓是这儿一个相当有名的牛郎,虽然是牛郎,但他有一大帮富家千金追在屁股后面,吊女人手段高超,难听点说,就是天生的男公关。

  小梨头和叶宓说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叶宓就打了个指响,“听你的形容像是费城集团的总裁费矢那样的啊,我们这儿有照着他整容的。”

  说完就走上一个跟费矢有七八分像的男人,妈的整容技术就是厉害,我眼睛都直了,“真的挺像。”

  小梨头趴在我肩膀上,“完了,说好的要走出费矢的阴影,怎么换了个牛郎还是跟他一模一样的!”

  她嘴巴里说说不喜欢,可是等到那个“费矢”坐下来的时候,又很没骨气地软了。

  我坐在一边看着她笑,随后起身。

  叶宓跟在我身后,走到厕所的时候,我回头笑着看他,“怎么,要跟我一起上厕所?”

  叶宓站在那里,一身执事装,浅金色的发往后梳起,相当有英国绅士的味道,他盯着我的脸说,“你和顾历川分手了?”

  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我叹了口气,“快了。”

  “你出轨了?”

  “……”我沉默许久,终于承认,“是的。”

  叶宓没说话,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了吸了两口放在我嘴边,他说,“看你的表情,又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我还给萧里当情人的时候。

  我低笑,“行家。”

  叶宓过来搂我,他的声音掺着酒意,将我压在墙上,酒吧里来来往往这种场景不要太多,都没有人当一回事。

  我没说话,也没动,直到后来耳边传来另外一声清冷的笑。

  抬眼的时候,萧里正指尖燃着烟站在我旁边,我一惊,想要推开叶宓,结果男人压低了声音问我,“就是他吗?”

  我来不及辩解,萧里的手冲我抓来,一把将我从叶宓怀里扯出来,很用力,一丁点都不怜惜。

  叶宓在我背后似笑非笑地对我眨眨眼睛,我整个人被萧里用力一带,转身就被扯进了后面的安全通道,随后萧里轻轻松松一脚踹过去,大门就这么嘭的一声被关上。

  安全通道里隔绝了酒吧外面一片喧嚣,透着昏暗的光,我倒退两步,萧里欺身而上,嘲笑声在我耳边,“薄颜,这么饥渴,连酒吧里这么脏的男人也要?”

  我没说话,呼吸却没由来地急促。

  萧里用力贴住我的脊背,手指按住我的脊椎骨,嶙峋的凸起,贴合他指纹的脉络,连带着我细瘦的魂魄一并发抖。

  萧里说,“薄颜,你犯不着成天这样晃来晃去恶心我。”

  我眼睛血红,可惜了灯光昏暗看不出来,“是么?您别多想,萧里,我已经没有两年前……”

  话音还没落下去,滚烫的吻将我的嘴巴直接堵住了,他像是撕咬一般用了力气,我全身都发颤,萧里,这算什么!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既然你这么喜欢一次次来我面前博取我的关注,薄颜,我送你一枪怎么样?”

  他直接撕扯着我的衣服,部分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叫,又被他按住脖子,“叫啊,我不介意叫人围观,你是不是也觉得人多很刺激?”

  在这里?!我惊恐地睁大眼睛,萧里的脸在阴暗的光线下妖孽如斯,嘴角凛冽的笑让我触目惊心。

  不,不可以!

  我想要挣扎,却被萧里狠狠按住,他将我顶在墙上,背后一片粗糙的水泥墙,随后男人滚烫的体温朝我袭来,他粗喘着气,在这昏暗的过道里尤为性感。

  我一直觉得萧里身上有着两种极端,又艳又妖,偏偏又极为冷淡,他此时此刻在我耳边喘着气,嗓音低哑,“要不是你的身体还不错,我真的不想碰你这具被人玩烂的皮囊。”

  我心口如刀割过,“嫌我脏就别……”

  他在我还没说完话的时候用力掐住我的脖子,随后笑,那笑声跟妖孽似的,一双明晃晃的眸子,冷冽又荒唐,在黑暗里像是发着光。

  他说,“薄颜,我说过了,你这种欲拒还迎的招数我已经看腻了。”

  说完他用手挑起我的衣服,另一只手将我全身按住,我奋力反抗,恐惧感在这个时候升到了顶峰,我全身哆嗦着,“萧里,别在这里……”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走进来,万一被看见了怎么办?

  而且这种地方……他分明就是在羞辱我!

  萧里啧了一声,手指掠过我的眼角,触到了湿热的泪,他带着笑气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我觉得你……挺欢迎我的。”

  我来及解释,想要尖叫,他放肆地笑,“薄颜,想被围观吗?”

  我将半声尖叫硬生生压进喉咙里,随后刺痛传来,我没忍住,热泪落下,萧里用力掐着我的腰,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我说,“萧里,求你……求求你别这样……”

  在外高冷又无法无天的薄家大小姐,原来在过道里被一个男人可以羞辱成这样,不留一丝尊严,彻底踩碎。

  外人若是知道了大抵会拍手称快。

  可是这事情降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只觉得痛,身体痛,心更痛。这一场欢爱,他连以前床上习惯性跟我温存地演戏都懒得演了,卸下面具,冷漠无疑。被迫承受的那一切,都以一千百倍的方式加大注入我血液里。

  我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萧里……放过我吧,我滚的远点好不好?算我求求你……”

  我后来不停地和他道歉,不停地说我错了,我滚,我再也不出现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每说一次对不起,萧里眼里的杀气就重上一分。

  泪眼朦胧里我看见我的世界在渐渐倾塌,所有的光线都在扭曲倾仄,萧里的温度在我身体里,带着令人觉得刺痛的滚烫,烫的我灵魂都在发抖。

  他说,“薄颜,别在这里装什么委屈。最先勾引我的人也是你啊。”

  我错了,萧里,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后来结束的时候我腿一软直直跪下来,靠着墙,不停地喘气。

  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疯狂地向外涌出,一滴一滴落下来,而抬头却望见萧里整理好了衣襟,一张餐巾纸细细的擦了擦脏的地方。随后就这么,随意地丢在了我面前。

  我的目光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缓缓落在地上,随后,萧里一把捏起我的下巴。

  “薄颜。”他喊我名字,我魂魄都在出窍。

  “这辈子,只有我能让你这样,也别说我残忍,薄颜,是你离不开我的残忍。”他压低了身子,弓着腰凑近我,咧嘴笑了笑,“是不是很喜欢被我侮辱的感觉?跟别人做爱都没劲透了吧?巴不得变成蕾丝边了吧?”

  我眼睛血红,萧里却在此时站起身子来,抽身而退。

  “薄颜,我太懂得你底子有多烂了。”萧里笑着对我说,“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毕竟做了那么久的炮友,也是念旧情的。但是好感,哪怕是爱,在我这里,从来都不作数。”

  他无所谓,什么牵制他,他放弃什么。

  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渣到骨子里,生来就是个渣男,甚至懒得给自己洗白。

  他就这样,不爱滚蛋。

  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萧里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我将自己圈起来缩成一小团,仿佛这样就能汲取热度似的。

  后来,门外有人推门进来,我的心跳猛地加速,抬头却看见叶宓的脸。

  他扎着金色的小辫子,手里拿着一件宽大的披风,扣子一扣能把我整个人脖子以下到脚踝都包起来。

  他把披风披在我身上,看着我这幅样子,兜里摸出一包餐巾纸,“一百块钱一包。”

  我挂着眼泪看他,“账单送到小梨头手里。”

  “得。”叶宓盯着我的脸,把餐巾纸递给我,“擦擦。”

  我狠狠擦了擦眼泪,随后抬头问他,“我的妆花了吗?”

  叶宓笑了,“没有,遮瑕力和持久力挺强的。”

  我想起露华浓国外官网上的产品英文写着跟我老公爱爱两小时都没掉,后来老公糊了我一脸的时候妆也还在的那个评论。

  我也跟着叶宓笑了笑,想站起来,但是没成功。

  叶宓叹了口气过来扶我,一边扶我一边说,“颜姐,你多大了。”

  “二十四。”我看向叶宓的脸,“你其实没必要喊我颜姐。”

  “我和你一样大。”叶宓扶着我出去,开门的时候有人好奇地往我们看了一眼,发现是酒吧出名的牛郎叶宓和薄家千金,一个个都立刻把脖子缩了回去,我知道背地里肯定又得刮起一阵小风,但我懒得去管。

  萧里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我没有回卡座,叶宓派人帮我去和小梨头打了个招呼,随后送我上车,他发动车子,我说,“你没酒驾吧?”

  叶宓笑了,“没有。”

  我看着他手下的车标,心说现在当鸭子也这么有钱,我哪天赚钱累了也不如干脆下海出台算了,躺着都能挣钱。

  叶宓把车子开到了薄家,我一般不会来,但是他显然不知道我家内部状况,把我送进去后,薄誊开了门,还在玄关看了我们好一会。

  他后来才慢悠悠道,“你怎么来了?”

  “我……”酒喝多了有些头晕,我靠在叶宓怀里,身后男公关笑得优雅得体,“客人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哦。”薄誊低低应了一声,我走进去,叶宓就在身后对我弯腰鞠躬,“感谢客人的小费。”

  说完就转身走了,作风倒是干脆利落,薄誊把门关上后,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我好一会。

  他看见了我脖子上的吻痕,眸光有些冷,“你找了男公关?”

  我道,“嗯,叫他陪我和小梨头喝酒了。”

  得知还有别人在场,薄誊脸色微微好了点,随后道,“怎么披着披风?”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酒吧主题派对。”

  薄誊显然没信,但也没拆穿我,我上楼后把披风丢在门外,薄誊拿了就直接丢尽了垃圾桶,他向来不喜欢家里有别的东西。

  洗澡的时候,我摔了一跤,薄誊冲进来,看见浴室里热气氤氲,一片朦胧中我揉着自己的脚踝,他后退几步道,“声音轻点,爸妈睡了。”

  我低下头,轻笑,“那是你的爸妈。”

  不是我的。

  这个家,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薄誊察觉出我喝多了耍脾气,按着眉心,“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爸妈要是知道你大半夜喝多了突然回来,肯定会闹。”

  “哦。”我就这么应他,可是站不起来,脚踝扭了。

  薄誊发现了我的痛处,过来扶我,可我没穿衣服。

  我遮着自己,“我没事……”

  “我真要下手。”薄誊转过眼来,眸光轻嘲,将我抱起放进了浴缸里,“上次就不会停止了。薄颜,我还没丧心病狂到真的和自己亲妹妹发生点关系。”

  我没说话,眼泪却没忍住。酒精作祟后所有的情绪被放大了无数倍,我哭着说,“薄誊,我想和萧里断了。”

  不是顾历川,是萧里。

  薄誊愣了愣,随后道,“你开心就好。”

  我没说话,抱着自己在浴缸里压抑着哭了一场,薄誊站在那边很久,后来水温冷了,我打了个寒颤,他帮我重新放热水。

  薄誊怜惜我,和情爱无关,只是我们喜欢暧昧,所以一直保持着这层关系没把纸捅破。

  我说,“你出去吧。”

  薄誊没说话。

  我又说,“我没事。”

  薄誊这才开口说话,“薄颜,你和阿顾姑且还没分手吧?后天顾历川母亲生日,邀请了我,有没有邀请你?”

  我哭得一顿,猛地抬起头来。

  他母亲生日?没有……邀请我。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胡乱一片,薄誊一看就看出来了,他对我说,“阿顾叫了大家。”

  大家里面唯独没有包括我。

  这不像是顾历川会做的事情。

  “生日请客,消息是微信群发的。”

  薄誊把手机掏出来给我看,随后道,“你说是不是有人帮他发的?”

  “也许是他妈妈不喜欢我这个未来儿媳妇?”听到薄誊这么说,我倒想到了这个可能,心说没准呢,上回不是挂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嘛。

  但是反应过来我又指了指大门,“你要看我洗澡到什么时候?”

  薄誊盯着我的身体,随后支起身子来,“我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正好他明天约了我,我带你一起去吧。”

  他没回头,“该说的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我没说话,缩着脖子泡在水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野,薄誊的背影也变成了一片混沌。

  后来我在薄家过夜,居然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刚从床上卧起,薄誊就推门进来。

  我抓起烟灰缸砸过去,被男人轻轻松松接下,我说,“没敲门别进来,不懂规矩?”

  薄誊没说话,上上下下看我一眼,那眼神平淡无波地像个性冷淡。

  他说,“快点穿衣服,等了你三个小时了。”

  我一愣,去看枕头底下的手机发,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大概离他和顾历川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我说了一句稍等就开始整理自己,半小时后我化着淡妆出门,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我所谓的父母亲。

  薄梁和成秋水。

  薄梁也是个人才,自己家里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看见我和薄誊并排走下来的时候,他愣了愣,我走到他跟前,声音冷漠地如同薄誊一般道,“父亲好。”

  薄梁没说话,旁边的成秋水倒是笑了,“小颜,什么时候来的?”

  我没说话,直接走开了,余光瞟见成秋水扭曲了脸色,靠着薄梁开始哭委屈,“老梁,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做什么惹孩子不开心了?”

  我脚步一顿,回眸笑得讽刺,“您活着就惹我挺不开心的,要不,您改改?”

  “小颜!”

  薄梁被我这番无礼的话气得脸色都变了,成秋水看好戏地靠在他怀里,那眼神得意地望着我,我没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丢人现眼。”

  “你……你给我站住!”

  薄梁在我背后大喊,“薄家好好对你,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爸爸妈妈说话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眯眼笑得更讽刺了,“小三上位,不知廉耻,要换别人早就闭门低调了,搁在薄家,薄悦的妈妈死了才一年,您就迫不及待娶薄誊的妈妈进门,不知道背后人家怎么说我们的吗?”

  薄梁被我气得身子都哆嗦了,成秋水被我一并骂进,脸色当时就扭曲了。

  我没说话,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薄誊在我背后道,“薄颜,你过了。”

  “不好意思,我就这样。”我没回头,我觉得我眼中有眼泪要掉下来了。

  十年了,从来没在薄家有过片刻的温暖。

  成秋水和薄梁在我身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我没去管,只觉得脑子疼,走出去好远,薄誊才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皱着眉头,“你对我妈有意见?”

  我笑了,“我对整个薄家都有意见。”包括你。

  薄誊没说话,点了根烟去开车,坐进车子里的时候,他来摸我,我才发现我整个人都在哆嗦。

  薄誊说,“以后别来薄家了。”

  我不知道是在跟谁怄气,“本来就没想回来。”

  他不说话了,自顾自发动车子带着我往顾家去,可是到了那里的时候,才发现顾家没人。

  我和薄誊都愣了,他和管家说,顾少爷喊他来这儿碰头的。

  管家只能无奈地说,十几分钟前顾少爷被夫人拉着出去逛街了。

  我叹了口气,又来了又来了。

  顾历川的母亲向来是最难搞的,被宠坏的女人,随时随地就有各种花招,顾历川很顾家,父母是第一位,任何事情都可以推脱,唯独父母的不行。

  我和顾历川在一起的时候,顾历川的母亲就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好几次,大概是看不爽我这个女人和她的宝贝儿子在一起。

  我对薄誊说,“看来得下次了,送我回去吧。”

  薄誊没说话,应了一声,又送我回帝景湾。

  可是到了帝景湾的时候,我敏感察觉到了事情有什么不对。

  薄誊在我背后,将手覆上我的手指,我哆嗦了一下,将他甩开,随后一下子拉开了指纹锁的门。

  帝景湾的房子里……有其他人的气息。

  我和薄誊都愣住了,对视一眼,听见了客卧里传来一种……令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啊……嗯~~阿顾,好棒~~不行……”

  我浑身冰凉。

  我和薄誊走到客卧门口,我没忍住,一脚踹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顾历川和另外一个女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我愣住了,薄誊都跟着抖了抖。

  随后,他伸手遮住我的眼睛,对我说,“别看。”

  我红着眼睛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恶心!”

  顾历川和他老妈滚在一起!

  我简直感觉要被一道雷劈中了!

  他老妈是顾历川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自然是三十岁出头人妻的年纪,又貌美又成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顾历川勾搭在一起的。我会想起这阵子顾历川和他妈妈的一切,忽然间明白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原来我就是个挡箭牌,挡住顾历川和他妈妈的肮脏龌龊的事情,他甚至知道我不爱他,也仍是安安稳稳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缺个人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顾历川深夜必须回家,顾历川接他老妈下飞机,顾历川老妈的生日没有邀请我,以及上次顾历川喝多了半夜来找我,说被人背叛了……大抵也是因为这个老妈耐不住寂寞水性杨花。

  我一把扯开了薄誊的手,想冲上去,薄誊在我背后架住我,我指着顾历川,手指一个劲地哆嗦。

  你……你……

  到头来我红着眼睛,捂着脸倒退两步笑了笑。

  我说,“滚吧,别出现在我眼前。”

  他们甚至已经大胆到了来我的房子里做爱!顾历川表面上爱我,背地里和他老妈怎么说我都不知道呢!

  顾历川看我这样的表情,慌了神,“薄颜……”

  “别喊我!”

  我觉得恶心,胸口涌起一股作呕的感觉。

  如此狗血又肮脏的事情被我碰上了,我原来脑子上早就有绿帽子了,顾历川口口声声舍不得我,事实上呢!和他老妈,老妈!滚在我的床上!

  我很想砸东西,可是薄誊拦住了我,我像是突然间爆发了所有的情绪,觉得自己就像个傻bī,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着笑话,我还内疚我对顾历川的背叛,他倒好,一边搂着我和我亲密,转头去睡他的继母!

  我曾经……那么相信他。

  我歇斯底里地吼出声来,“滚!滚!”

  顾历川和他妈妈几乎是落荒而逃,凌乱地穿上衣服往门口走,我现在巴不得去厨房里拿一把刀子捅死他们,我说,“顾历川,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以后江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顾历川背影颤抖了一下,回头看向我,眸光很疼,“薄颜,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我整个人被薄誊拽着,要不是这样,我估计都冲上去和他们打起来了,我从萧里那里得不到爱,从薄家那里得不到温暖,连一直依赖信任的顾历川,现在都要往我身上泼冷水!和平分手就这么难吗?我情愿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不要这样大跌印象!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特别失败,活了这么久,小心翼翼地想要捧住自己的东西,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我含着眼泪,声音都是哑的,“还不快滚啊!要上床回你们顾家去!来我家恶心我做什么!”

  顾历川走了,我整个人失去了力气滑下来,我说,“男人都是狗。”

  薄誊啧了一声。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连带着之前在萧里那里受的委屈,难道我活该被辜负吗?难道我只能落个孤独一辈子的下场吗?

  我哭,用尽一切和他推搡,“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可是想得到垂怜,就这么……难吗?

  若我现在放一把火把自己放进油锅里烹炸烧个精光,倒也好叫我抽筋拔骨剥去一身这龌龊的皮囊,从此麻木不仁在人世间苟活。

  可我做不到,我再不是东西,我的心都是肉做的,我经不起这样的翻转,太伤人了!

  我接受不了这样残忍的现实。

  我到后来被薄誊拽到沙发上,我抽泣着捂住自己的脸哭,我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见他们拼命地要伤我,薄誊拽住我,他说,“你冷静点。”

  我红着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薄誊说,“对,什么都没看见。你和他和平分手了。”

  我哆嗦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薄誊嫌我烦,直接抓着我的手把我按住,随后过来吻我,我浑身吓了一跳想推开,此刻大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萧里单手插兜里,另一只手放在门把上,估计是听见了动静从隔壁过来的,嘴巴里还念叨着,“哭丧啊什么事情哭这么惨……”

  转过脸来就看见我和薄誊亲吻那一幕。

  那一刻,我如同猛地踩空一级楼梯,心脏读秒,血液逆流。

  一股凉意沿着脊背慢慢的爬了上来。

  萧里向来随意自由出入我家,他也没把我这里当回事,尤其是发现我家密码锁还是他生日的时候。

  现如今他的破门而入,轮到了我和薄誊被他这样当场抓住,剧情像是来了个大反转,一开始的是顾历川和他继母,如今却……变成了我和我哥。

  我自甘堕落地笑,原来我和顾历川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都是垃圾。

  薄誊听见有声音松开我,顺手给我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抬头才发现是萧里。

  那一刻,两个男人的眼神无声对视,萧里倒是先咧嘴笑了笑,“打扰了?”

  后边还带着疑问的腔调,可那声疑问怎么听怎么嘲讽。

  我无数话语如鲠在喉却吞吐不能,看见萧里眼中的轻嘲,他甚至还吹了声口哨,“不好意思,隔壁听到你家声音大,以为进贼了,过来看一眼。”

  他只字不提为什么会这么从容地打开我家门,薄誊不用想就知道,萧里知道密码。

  他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衣服,随后道,“送你到这里,我下去了。”

  “唉?”萧里看见薄誊转身要走,笑着喊住他,“薄少不多留一会?我倒是要走了,不打扰你们。”

  “不用。”

  薄誊吐出两个字,随后看向我,我坐在那里,浑身冰凉。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萧里才冷笑着摔上门,冲我走来。

  冲我走来,伸手抓住我的脖子,我说,“我没有……”

  “薄颜,你真的每次都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他几乎是硬生生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我望着萧里,心头动荡。

  刚经历一遭被顾历川欺骗背叛的事情,现在转头就又被他如此嘲讽,我没说话,眼泪倒是无声地落了下来。

  “你的眼泪,我一滴都不想信。”萧里啧了一声,“提醒过你多少次,你不怕引火焚身?”

  引火焚身便引火焚身吧,一把火把我烧光算了。

  我狠狠甩开萧里的手,“既然要跟我陌路,现在贴上来算什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对我旧情未了?”

  萧里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笑了,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尤为漂亮,却异常凛冽,他的指腹用力擦过我的唇,随后恶毒地说了一声,“真脏。”

  我肩膀一颤,是,我是脏,可是萧里,你又有多少干净!

  我一抬头,萧里就直接捏住我的下巴,“别拿你这种眼神看着我,薄颜,我跟你可不是一类人。”

  是,他放纵到底终无畏惧,而我呢?畏畏缩缩,有男人爱我,就要拼了命抓住,唯恐……唯恐手上一点温度都不剩下。

  他不是喜欢我这副样子吗?喜欢我在别的男人那里被人喊做女神,转身却在他这里像一条狗一样,所有人都差遣不动的薄家千金,心甘情愿沦落他的情人!

  他不就是享受这种感觉吗?

  我擦着眼泪,我说,“你走吧。”

  萧里没说话,那眼神盯着我,跟刀子似的,能在我身上扎出血窟窿来,“薄颜,你有点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

  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视线都模糊了,“我不知好歹?可不是么!我最不知好歹的就是爱上你!”

  “后悔了?”萧里眯起眼睛逼问我,眼里一片森然的寒意。

第362章 番外篇·我们相爱,为民除害①[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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