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362章 番外篇·我们相爱,为民除害①  陆少,你只是个前夫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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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番外篇·我们相爱,为民除害①[2/3页]

  凡的仙气。而我游走于各类男人之间,红尘,世俗,极尽妖娆却不堪入目。

  男人大概都喜欢和我这类女人上床,但是把薄悦放在心里供养。

  我没说话,在一边沉默着,薄悦醒来,是件好事儿,我们的父亲当天就发了一笔不小的钱给她,和她说再住几个月,养好身体,让哥哥姐姐带你去买点衣服。

  他能给的也只有钱,不过有钱就有了一切。

  父亲给我和薄誊也打了钱,其实我从不回薄家开始就已经没问他们要过钱,靠着做假货的流水线,我每个月赚的钱不少,也没想过那个男人能惦记我。

  我和薄誊安慰了薄悦一番,就让她继续睡着,薄誊把新手机给她,帮她买了新的电话卡,把我们的号码都输了进去。

  “有事儿就喊我们。”

  他在妹妹面前是这么温柔地说的。

  薄悦乖乖躺下了,我们就往外走,出了病房,薄誊关上身后的门,我才喘了口气,贴在墙上。

  身边传来薄誊低哑的笑声,他在问我,“薄悦醒了,你怎么办?”

  我沉默好久才说,“关我什么事?”

  “不出意外。”薄誊双手插兜往外走,他大抵是为了和我说话方便,身子往下弓着腰,拉出一截背线。

  薄誊于女人来说是她们飞蛾扑火趋之若附的存在,他眉眼无情地看着我笑,“不出意外,三天之内萧里会出现在她病房里。”

  “关我屁事。”我依旧是那句撒泼无赖的口头禅,跟着他往外走,走到了停车库,薄誊说,“你打车来的?”

  我说,“嗯,驾驶证在两年前就没了。”

  “没想过再考吗?”薄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我上车,他大抵是想送我回家。

  我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道,“不学了。”

  两年前那场车祸几乎毁了我的一切。

  而我和萧里断了联系,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我和他地下情持续了三年,随后销声匿迹两年,五年后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唯有萧里还是那个萧里,他依旧眼神冷漠,笑意妖孽,尤其是酒吧灯光打下来的时候,七情六欲神采飞扬,他像是脱离了世界线,存在于时间的外面。

  所有人都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唯有萧里的无情一如往昔。立在我的彼岸,风雨不动安如山。

  我钻入车内,薄誊发动车子,我说,“帝景湾。”

  薄誊笑,“自己买的房子?”

  我道,“嗯。”

  “看来你不回薄家以后混得风生水起,都能在帝景湾买房子。”

  薄誊换挡,节骨分明的手指细长且优雅。

  他们这类男人,萧里也好,薄誊也好,亦或者说是那天遇见的江凛和陆在清,统统都是富二代的标配,从头到脚都是镀了金的完美,连一根手指头,都是好看的。

  我说,“认识帝景湾的开发商。”

  薄誊眯起眼睛问了一句,“金老板?”

  我没有否认。

  “原来如此。”薄誊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下巴上,“和金老板睡了一觉?所以帝景湾的房子是送你的?”

  我笑了,“买的,寸土寸金买的,也就是给我打了个折。”

  薄誊配合我的笑意,“陪了一顿酒?”

  我打了个指响,“聪明。”

  薄誊不笑了,声音都冷了,“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薄家的子孙的吗?”

  我继续端出那副台词,“关我屁事。”

  “他们说你,薄颜,有钱就能睡,身边男人无数。”

  不入流的流言蜚语,我都不屑听。这圈子里从来没人敢这么说我,这么说的,也肯定挤不进我们这个圈子。

  说我做假货赚了几百万我倒是挺乐意的。

  我勾着唇,“那些男人大概是没有睡到我的。睡过我的从来不会这么形容。”毕竟我上床,看心情。

  看自己心情,更看,萧里的心情。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薄誊是这么形容我的。

  我说,“我全当你夸我了。”

  “薄颜,收敛点,顾历川挺好的,你和他不容易,这几年风声消下去了,你该找个……”

  “老实人。”这三个字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笑了,“顾历川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薄誊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这句话的深意是什么,微微眯起眼睛,“他外面有人?”

  我耸了耸肩膀,“说不定呢。人心隔肚皮。”

  “我帮你去查查。”薄誊没等我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帮你去查查顾历川最近做了些什么。”

  “要帮我抓奸啊?”我笑了,“不用,我找个机会和他和平分手吧。萧里回来了。”

  “萧里回来了”这五个字,就是我所有行事的理由。

  薄誊眼神深了深,没说话,随后打着方向盘进入帝景湾,我下了车,敲着他的玻璃。

  薄誊摁下车窗,“什么事?”

  我说,“谢了。”

  几百年没跟自己家里人说过这种词语。

  薄誊说,“别光是口头谢,舀点我感兴趣的。”

  我说,“我没什么了不起的,除了我这个人。”

  薄誊眼神很深注视着我许久,冷笑一声直接开车走了、

  我也没去管他那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是什么意思,进了电梯到楼层,才发现萧里的家门开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犯贱,我以为他家进贼了,进屋子一看,萧里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抽烟,茶几上还放着几张卷烟纸,他手垂下去,捏着手机。

  我说,“要短命的。”

  萧里说,“早死晚死都得死。”说完他掀起眼皮来看了我一眼,伸手像招呼小狗似的,冲我勾勾手指。

  我就真的跟条狗一样替他关上门走了过去。

  萧里一把把我按进他怀里,笑声都是断断续续的,明显又飞叶子又吸氮气,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谁送你回家的?”

  他闻了一下,“这香水,是男香。”

  我说,“薄誊。”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

  他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那张漂亮的脸蹭着我,随后张嘴咬我的脖子。

  他说,“你几百年不和你哥见一次,薄家出了什么大事?”

  我心一凉,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薄悦醒了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卑劣的内心制止了一切,我说,“没事,就聚聚。”

  “聚聚?”

  萧里笑得更开心了,我觉得这种时候用花枝乱颤来形容他那张过于精致的脸相当合适,尽管这个词语很暧昧。

  萧里把我按在他大腿上,我整个人变成了骑着他的姿势,烟雾缭绕间我看见他那双像宝石一样的眼睛,灵魂在这一刻剧烈震颤。

  萧里带着笑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他说,“我和薄誊谈生意的时候,他身上喷的可不是这种香。”

  “你想说什么?”我冲他笑笑,“不用卖关子,直接说就是了。你想说薄誊为了见我特意用了别的香水?还是想说……”

  我凑近他,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怕我被薄誊勾引?不用担心,萧里,这辈子,也就你一个人能把我糟蹋成这样。趁着我还乐意,尽早挥霍我,别等哪天我不乐意了。”

  他的手指掐在我的脖子上,“不乐意?你这意思是想从良?”

  萧里这声音让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欺身而上,我们二人姿势就在瞬间翻转,我被他压在身下。

  他在我朦胧视野里的那张脸,漂亮得有些惊人。

  萧里没说话,伸手就解开了我衣服的扣子。我挣扎,按着他的手却压根没使力。

  “薄颜。”萧里在我耳边笑,他看懂了我的欲盖弥彰。我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衣服纽扣,眼睛都红了。

  他一遍遍喊我,到后来肌肤相贴,我在这场噩梦里越陷越深。

  沙发上的交缠显得旖旎而又香艳,萧里的吻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向下,我看见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只觉得在他眼里死了一千次一万次。

  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攀住他的脖子,在他的攻略下,眼里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我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含着各种被拉长的尾音,我说,“萧里……能不能,不要了。”

  萧里的声音在我耳畔传来,如同重锤敲打着我的灵魂,“挺好的,薄颜。我就喜欢睡别人的女朋友。”

  别人的女朋友。

  萧里,你还记得当年曾经为了你不顾一切的我吗?

  事隔经年,辗转反侧,我再次站在你身边,身份却是,你好兄弟的女朋友。

  ******

  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摊在沙发上,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喘气,还带着眼泪。萧里又笑了,这人渣笑起来相貌堂堂。

  他说,“薄颜,你每次欲擒故纵,这招都玩烂了。”

  我带着眼泪反讥他,“你不是也吃我这套挺欢吗?”

  萧里上前,拿了湿巾纸给我擦拭,一边擦,一边眉眼带笑对我说,“我就喜欢这一套,想要什么就来色yòu我,尽管来。”

  人,渣。

  我没说话,萧里擦完了把我掉到地上的衣服通通捡起来,“我洗了?”

  “洗吧。”我翻了个身,他正好丢来一件衬衫,我们的动作如此熟稔,就仿佛也这样偷过无数次情。

  这的确是个不容反驳的事实。

  我赤着脚走去萧里所在的阳台,他把衣服往里一丢,随后倒了点洗衣液,回头看我披着一件衬衫晃荡,眉目放dàng且不羁地冲我笑,“哟?这是求爱呢?”

  我没说话,冷着脸走开了,背后萧里问我,“你什么时候和顾历川分手?”

  我还是没说话。

  萧里继续问我,“其实我是无所谓的,顾历川要是知道你和我玩得那么凶,心里会作何感想?”

  我终于回头盯着萧里,“你不是把他当兄弟吗?”

  萧里说,“他是我兄弟,可你不是。”

  言下之意,他没把我当成他兄弟的女人,而是一个玩具。所以一个我,也不值得他和顾历川翻脸。

  多么讽刺的事实。

  我忍着身体的酸痛和他说,“你无所谓,我也无所谓。”

  玩谁不是玩啊。

  萧里意味深长看着我,“这意思是暗示我,以后长期维持炮友关系?”

  我穿着他的衬衫,径直往外走,萧里跟着我也走出来,路过浴室一大面镜子的时候,映出上面的我和他。

  萧里弓着腰,脊背劲瘦结实,弧线干脆利落,他将我捞过,按在镜子面前。

  他说,“薄颜,看看你这张脸。”

  那一刹那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我们,我被萧里按着,一张苍白的脸,精致,冷漠,眉眼深处有着和萧里一模一样的,冷血无情。

  萧里看着镜子里的我笑,“薄颜,我跟你太像了,所以我身边留不得你。”

  我是在离开萧里后,把自己活成了萧里的样子。

  我混乱地说,“放开我。”

  此时此刻,深夜即将过去,我们纠缠了整整一个夜晚,阳台外面洗衣机发出运转的声音,我被萧里按在浴室里,他毫无怜惜。让我再一次重温撕裂般的痛楚。

  ,萧里死死抓着我,问我,“我是谁?”

  我哭着说,“萧里。”

  他说,“薄颜,我觉得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所有男人都想上你。”

  他相貌堂堂身份尊贵,在这个富二代的圈子里留恋花丛,却片叶不沾身,自然有的是本事和手段把女人迷得七昏八醉随后一脚踹开。

  可他说。

  薄颜,可惜了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自己和普通狗毫无分别。

  大抵是我这张脸造的孽,就如同萧里用他的好皮囊到处欠下风流债一样。

  他说我是触手可得的红尘烟花,随便点燃,任何姿势,都可以为他绽放。

  说薄悦是他心头不可玷污的瑰宝。

  云泥之别,我怎敢拿自己和薄悦比?

  我们醒来,是因为一通电话。

  萧里从睡梦中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没摸到,就把手伸过来往我这边摸,在我的头下摸到了压着的手机,他说,“你藏我手机干什么?”

  “是你昨天自己放在这里充电的。”我含糊地眯着眼回答他,萧里见我这副没睡醒的样子笑了笑,手机已经停止声响,他看了眼号码,对我说,“嘘,我回拨。”

  我知情,乖乖闭了嘴。

  可是萧里一接通,整个脸色就变了。

  电话那一段,是他的心头瑰宝轻声对他说,“萧里,我醒了。”

  声音温软,小溪流淌。

  萧里的瞳仁狠狠缩了缩,那一刻,我见了他失去理智的样子,他抓着手机喊了一声,“悦悦?”

  这两个字,如刀子一般扎进我心口。

  我缩进被子里笑,笑得无声,身体却刺痛。

  我想,两年后回来,和萧里这一场旖旎朦胧的梦,能做这么久,也算是我的荣幸。

  天亮了,是该梦醒了。

  萧里后来和薄悦说了什么,我没去听,只知道几分钟后,他开灯下床,开始迅速穿衣服裤子,见他穿了长裤赤着上身去拿卫衣,我便看着阳光从他身后打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小腹上那斑驳的腹肌深刻凛冽,如同刀刻上去一般,深深浅浅的影子在他肌肤上打转流连。

  我心里所有不堪的嫉妒和阴暗的念头疯狂滋长。

  如此妖孽的男人,我不想拱手让给别人,哪怕我,和他一样也是个人渣。

  我试着问他,“你去哪?”

  萧里抬头,对我笑得嘲讽,“你心知肚明。”

  他知道了我瞒着他的这件事,也知道了我和薄誊见面,因为薄悦醒了。

  昨天夜里,我对他选择了隐瞒这件事,可是其实根本不需要我隐瞒,薄悦醒了,一定会找他。

  薄誊怎么说来着,不出三天,就会看见萧里坐在那个病房里。

  他还真的没说错。

  萧里对我说,“醒了记得把衣服收一下,收完记得滚。”

  他习惯性用滚这个词语,我照单全收。

  我说,“好。”

  心头如刀割过,但我浑然不觉。

  看着他在清晨为了一个电话就奔赴另一个女人,我茫然看着他走出去片刻,随后,胸口寒意泛滥。

  恶人自有恶人磨,贱人更有贱人收。

  我对顾历川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就有另一个男人对我做出这样撕心裂肺的伤害。

  房子空了,空气静了,摔门声都退去后,我盯着那阳光,只觉得被照得眼睛生疼。

  要不然,我怎么会对着太阳光就流眼泪了呢?

  我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再见过萧里,后来再见,还是在薄悦的病房,走进去的时候,见他笑着陪在她床边,削着一只苹果,技术很好,苹果皮都盘成一圈一圈了,还没断。

  两个人说说笑笑郎情妾意,我的脚步就这么顿住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进去。

  薄誊在我身后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往后退了一步,他跟着我后退,看了眼我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萧里也在?”

  我点点头,手里拎着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燕窝。

  薄誊从我手里接过礼品,“我帮你拿进去吧。”

  我惨白着脸说了一句谢谢,随后,转身在走廊里狂奔。

  狼狈不堪。

  说我这辈子不嫉妒薄悦,那是假的,我和她从来没有什么姐妹情深。我们两个爱上萧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点,后来我用尽手段,却只能成为萧里的玩具,而薄悦,轻轻松松,不费任何力气,就变成了萧里心头不容玷污的那抹白月光。

  我嫉妒她的纯真,嫉妒她的美好。而我,努力挣扎,却只能在这红尘世俗间越陷越深。

  我在地下停车场漫无目的地走,眼神空旷,后来在萧里的车子旁边停下,我想,他要是走了,下来取车,就一定会看见我。

  我还多想跟他相处一会,原来两年的时间什么都不能磨灭,我努力摆脱的过去,却在萧里出现的那个瞬间,都回到了原点。

  可我没等来萧里,等来了薄誊。

  薄誊下来取车路过我,愣了愣,“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我脸色不是很好,我说,“萧里呢?”

  “他估计晚上才走。”

  薄誊啧了一声,解开了车锁,对我道,“上来。”

  我没说话,垂着眼睛,站在那里。

  薄誊又说,“上来,我耐心有限。”

  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薄誊看我脸色不好,给我拧开了一瓶苏打水,我喝了一口,皱起眉头,“不好喝。”还不如可乐呢。

  “少喝那些垃圾饮料。”薄誊打转方向盘,间隙过来看了我一眼,“你还没放下萧里?”

  我低低地笑,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谁知道呢。鬼迷心窍。不见的时候还好,一见了就燎原。”

  薄誊把我不要喝的苏打水拿过去自己喝了一口,我说,“我喝过的。”

  男人笑了,身为我的哥哥,他其实和我不大像,继承了我们那个风流老爹的五官比较多些,他说,“我不嫌弃。”

  我叹了口气,薄誊看见车子上指示灯不停地闪,提醒我,“把安全带系上。”

  一言一行就像个古板的老年人,我应了一声去系安全带。

  这个习惯自从我不开车以后就一并丢弃了,要不是薄誊提醒,我估计我都不会再记起来。

  薄誊知道了我住在帝景湾,就直接送我过去那里,一路上问我,“那顾历川呢?”

  我说,“找个机会说分手。”

  “你都拖到现在了。”

  “因为一直见不到他的人。”我偏过头去看薄誊,“他一直都很忙,而且要照顾他妈妈。”

  薄誊顿了顿,“印象里……他妈妈身体没什么毛病。”

  “妈宝男,谁知道呢。约他都说没空。分个手都没空。”

  我说话向来无所畏惧,也不知道是谁纵容的,薄誊说,“我帮你喊他出来吧,你想好怎么说分手了吗?”

  我颇为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会关心我的事?”

  薄誊立马收敛了笑意,“你这个意思是,我放任你在外面随便去死比较好?”

  我懒洋洋地靠在车椅上,我说,“哥,我想买车。”

  我很少用哥哥这个称呼喊他,但是我听见了薄誊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随后道,“为什么突然间又想买车?”

  “我这人,说风就是雨,你得习惯。”我看向窗外,喃喃着,“想开车了。”

  “那你两年前为什么突然间不开车了?”薄誊问完这个一下子沉默,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隔了许久才说,“想要什么车?”

  “没研究,你看着买吧。”到家了,我对薄誊说,“上来我家坐会。”

  薄誊拉档停车,随后跟着我上去,进入电梯,男人冷漠凛冽的气息笼罩住我,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我,我也在看着他。

  到家开门那一刻,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带着滚烫炽热的温度,一把搂住我的腰,我回头就被薄誊的唇吻住,几乎是一路从客厅吻到了卧室,他将我压在床上,声音低哑,“从来不让我进你家坐会,今天邀请我……是因为要让我帮你花钱买车吗?”

  我搂着他的脖子,“聪明。”

  当初他说,别口头感谢他,拿点他感兴趣的。我想了想,我也只有这个人了不起一点。

  薄誊倏地从我身上起开,一把拉开了落地窗边上的窗帘,外面的阳台连接着隔壁萧里家的阳台,他转过身来看我,双手抱在胸前,“何必呢,薄颜,你是我亲妹妹,想要车,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陷在柔软的床里冲他笑,“薄少大方。”

  薄誊走了,我盯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许久,才松开微微发抖的拳头。

  我发现我自己真的很可恶,原来不是萧里,任何人都不行。

  为什么呢,萧里可以做到来去自如,而我,拥抱着每个男人的时候,想的都是他的名字。

  我厌恶我自己在上床这件事情上被他变成了一个洁癖,如果我也可以做到身体和感情分开,滥情的时候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

  他每次都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坦然自得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而我却做不到。真是可惜。

  我在床上缩到了深夜,睁着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夜幕渐深,萧里打来电话。

  我像是一条被他钓着的鱼,一下子有了活过来的气息,他张口便是,过来做饭,饿了。

  我忙不叠加地下床穿鞋子,丝毫不顾及我现在还是他兄弟的女朋友,拉开门,往隔壁走去。

  进去的时候,萧里正好在脱外套,白衬衫上有个淡淡的吻痕,我没说话,将他的衣服一并接过,攥紧了那件白衬衫,用力到指关节泛青。

  而萧里,却倏地皱着眉头看向我,声音,泛着显而易见的冰冷——

  他说。

  “你身上有薄誊的味道。”

  薄誊的味道。

  我心神一震,继续拿着衣服帮他丢进洗衣机,随后去厨房,脚步迈得正常,却微微颤抖。

  萧里抓住我,他撩起我耳边的发,随后道,“薄颜,你知不知道薄誊是你亲哥哥?”

  我没说话,脸色却苍白。

  “你缺男人缺成这样,连亲哥哥都不放过?”萧里皱着眉头看我,那精致的五官尤其地出挑,更是在现在,此时此刻他愤怒的时候,愈发有一种……惊人的俊美。

  我自嘲地笑,萧里,所有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的,除了你。

  可我没说出口,只是站在那里,等着那些伤人的字眼继续从萧里嘴巴里吐露出来。或许某天萧里不想和我纠缠了,哪怕只是狠狠的骂我几句,我也心甘情愿受着。

  他说,“他碰你哪了?”

  我似触电般抬头,说,“你会在意吗?”萧里,我这一场试探,你会在意吗?

  “玩,也有玩的规矩。”

  萧里死死盯着我的脸,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愧疚的情绪。

  他发现我对于勾引自己亲哥哥都毫无内疚的时候,那眸光便一下子冷得出奇,跟刀子似的扎在我脸上。

  我觉得我现在一定血肉模糊。

  萧里说,“薄颜,我低估了你的不要脸程度。”

  我一笑,眼泪也跟着出来了,我说,“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你还没看透吗?”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哆嗦着,被我一下子攥紧成拳,萧里的眼神那么深那么沉,压在我身上,甚至让我不能呼吸。

  萧里冷笑,“看透了。我刚才说了,玩也有玩的规矩,你触碰我底线了。”

  这意思是。

  “意思是滚吧,薄颜。你两年后回来,还不如你当初有意思。”

  原来我小心翼翼端着自己的心思不让你看出我爱你的时候最有意思。原来我一旦暴露了自己对你的感情,一旦处于弱势再无势同水火那一刻,就已经变得无趣了。

  眼泪漫上来的时候,我噙着泪花冲萧里笑,我说,“萧里,那我滚了。”

  萧里没说话。

  我说,“那菜,我就不帮你做了。衣服放洗衣机了。”

  萧里还是没说话。

  我还想张口,他却比我早说出声音,那迅速而又锐利的一个字眼,就足够将我胸腔剖开,剖开直到鲜血淋漓——

  他说,滚。

  萧里,我知你心肠硬。

  我滚了,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我回家哭了一场,钻在被窝里,想到了和萧里认识五年,前三年我给他当地下情人,后两年我们海角天涯,所有故事称不上是浓墨重彩,但也血腥鲜活,为什么,我现在求一场结局,会这么难。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爱他。

  我哭累了,就躺在床上自顾自刷朋友圈,薄誊给我发了个微信,他一回去就已经帮我订好了一辆车,是一辆大红色的野马,内饰都是拨片,相当有腔调。

  我说,野马是渣男开的。就跟我们这儿宝马三系都是小三车一样。

  薄誊说,那你去开也正好。

  我想想,大抵是这样。

  ******

  我和萧里的联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断了,他说了让我滚,我就滚远了,等着哪天他再次想起我,再挖开尘封住我的土。

  薄悦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薄誊说几乎每天都会看见萧里去医院陪她。

  萧里工作忙也是真的,我和他在一起那几年,经常见他戴着一副细边的镜框,像大学教授似的,把腿盘起来,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嘴巴里那些英文单词一个个往外蹦。人品是渣了点,但好歹皮囊和本事都是出挑的。

  这样忙碌的他,能坚持每天去看薄悦。

  我想,他们的感情才算难能可贵。

  生活一下子没了萧里,我忽然间觉得像是缺了一块,虽然在那之前我也是一个人过来的,但是好歹那会无欲无求,只是萧里一下子从我生命里生生活剥出去的时候,我觉得有些茫然。

  就像是,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把自己一切都给他,我的贪婪,我的野心,我的卑劣和我的爱,我甚至做好准备和顾历川分手——可是怕就怕,怕就怕我已经将我的全部双手奉上毫无怨言,而他却对我一无所求。

  ******

  车子第三天的时候到了,薄誊来接我去取车,我从行李箱角落里取出那本驾驶证,两年前我的驾驶证并没有被吊销,只是出了一件事儿,我从此就再也不开车了。

  如今再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我的手还有些颤抖。

  坐进新车里去,薄誊在副驾驶问我,“感觉怎么样?”

  嚣张肆意的大红色野马,薄誊给我买的车,全是最高配置的,我也没去问要多少钱,野马不能比那些超跑豪车,但也不算便宜。

  我笑了笑,“这车渣男标配是不是?我感觉自己是个渣女了。”

  薄誊手里夹着一根烟,“别感觉了,就是。”

  我说,“行。”

  后来我和他一前一后开着车子把车带回家,看着新车子停进我的地下车库的时候,我看了眼停车位置,还行,这两年虽然没开车,但是技术倒是没落下。

  薄誊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搂着我的腰跟我说,“那我先走了。”

  他拿点利息,不算过分。

  我没挣扎,应了一声,“嗯。”

  看他走,我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回楼上,推门进去的时候,又看见萧里家的家门开着。

  我忍住了心头所有的悸动,没有去管,反而径自拉开自己家的门,随后嘭一声。

  门关上了。

  ******

  这天夜里,出奇的,顾历川来到了我家里,家门锁是指纹的,不过他也知道我家门的密码,随后跌跌撞撞走进来,我在里面听见声音,穿了睡衣下楼,就看见顾历川满眼都是悲伤地看着我,浑身酒意。

  那表情让我吓了一跳,甚至脊背生凉,我去扶他,“你怎么了?”

  顾历川用他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深沉,令我呼吸急促,他说,“薄颜,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冷汗是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的,我手都在哆嗦,我说,“你怎么突然间说这个?你喝酒了?”

  “我喝酒了!”

  顾历川喝多了,醉眼朦胧整个人要摔下来,他扑进我怀里,抓住我胸口的衣服,他说,“为什么我身边每个人都要背叛我!”

  我心冰凉,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从当初进东公馆,萧里那一句“小颜来抱抱”开始。

  我把顾历川扶上沙发,又给他倒了水,男人眼睛都红了,一边喘气一边问我,“薄颜,你会背叛我吗?”

  我拿着水杯,手指在颤抖,竟说不出一个字。

  顾历川,原谅我的卑劣……

  可是下个瞬间,顾历川就笑了,他又哭又笑,那表情像是被人伤透了心,他喝了我给他的水,杯子放在茶几上,顾历川抓着我,要把我按在沙发上。

  我说,“阿顾,你喝多了,冷静点!”

  “那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顾历川忍无可忍抓着我的衣服嘶吼,他从来都是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可现在他那副俊俏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冷意——这样的他,我从来没见过。

  是我从来没见过,还是我从来没有用心去了解他?

  顾历川松手,他说,“我觉得我很可悲,薄颜,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剩下你了。”

  我大脑一片混沌,若是顾历川知道了我出轨的事情,为什么要求我留下来?他到底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打击的,还是说……出轨的另有他人,他失去依靠,才辗转于我?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想起的时候,我浑身毛孔收缩着,看着眼前顾历川的脸,我下意识问道,“阿顾,是谁,背叛你了?”

  顾历川没说话,念出一个名字,可那声音含糊到我根本没听清。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做了谁的挡箭牌。

  我让顾历川松开我,可他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固执地说,“别走,薄颜,别走。”

  我说,“我不走,我回房睡觉。”

  顾历川应了一声,我扶着他坐起来,随后将他送入客房,这期间我看见他手机响了响,估计又是他那个好事的母亲催着他回去,毕竟已经过了门禁,她的宝贝儿子还没回家,肯定是在某个野女人家里过夜了。

  我想想,的确是的。

  于是我没说话,直接将通话掐了。

  我其实一直想这么做很久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睡得很沉,冥冥之中察觉有人在看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顾历川站在我窗前,那姿态太过可怕,我被吓了一跳,“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我昨天在你这里睡了?”

  顾历川轻声喃喃。

  我说,“是的,你喝多了,胡言乱语。”

  顾历川没说话,只是上前来到我床边。我就穿了一件吊带睡裙,他的目光从我锁骨开始一直往下,单薄的真丝睡裙已经无法承受他目光的滚烫。

  我立刻说,“你要是怕你妈着急,现在早点回去也行。”

  顾历川没说话,伸手剥下了我肩膀的睡衣吊带。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没事的话……”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他说,“薄颜,只有你,绝对不能背叛我。”

  字字句句敲打在我心口一阵尖锐的疼,我几乎是在瞬间瑟缩了一下,没回答,手指死死攥紧。

  顾历川走了,我不知道他来这么一趟是为了表明什么,可我发觉我和他的关系已经隐隐变质了。

  我和他之间,已经隔了太多纠缠不清暧昧迷离的东西,就像是,我们彼此都是彼此的挡箭牌。

  我想起当年游走于男人间,他们拼命拉住我,要让我痛,要让我死,唯有萧里,他给我的感情和所有人给我的都不一样,他让我自由。

  他因为无所谓,天高海阔他任我飞,而我却甘愿困于他掌心。

  现如今,顾历川身后似乎也有谜团逐渐浮出水面,整整两年,他让我在他身边,是为了,保护谁?

  顾历川走的第二天,小梨头约我出去玩,我想着正是没事,去代工厂看了一趟就和她约了地点,到huf的时候,她坐在那里,精心打扮过的头发,姣好的妆容,看见我,她站起来挥挥手。

  “这家巧克力蛋糕很好吃。”她拉着我坐下,叫服务员过来点了几个招牌甜品,又帮我要了一杯利口酒,我说,“别了吧,下午茶也喝酒?”

  小梨头说,“开心!”

  说这话的时候,睫毛一颤一颤的。

  我揶揄道,“今儿个什么日子啊?”

  小梨头神秘兮兮地说,“是我梦中情人回来的日子!晚上陪我去酒吧走一发?”

  “你想约我酒吧喝酒直说啊。”我也和她开玩笑,“咱俩谁跟谁啊大妹子。”

  “哟,颜姐今儿这么奉陪?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舞池卡,风里雨里我在卡座等你!”小梨头冲我拱拱手,“晚上指给你看。”

  这意思就是她那个梦中情人了。

  我笑说好,喝了下午茶还觉得没事,就和她去商场逛了一圈。小梨头进商场厮杀起来那个驾驶就跟上战场冲锋陷阵似的,一路卡刷过去,顺路还给我买了一个包。

  我说,“要不这样,你凑合一下,包yǎng我吧。我绝对不在外面给你丢人。”

  小梨头咯咯笑,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薄颜,可惜了我没把儿,顾历川满足不了你吗?”

  我摇摇头,“啧啧,满足不了。”

  “完了。”小梨头又在一边出馊主意,“我这儿有个床上功夫特别好的男人要不推给你,小姑娘们的售后服务都是赞不绝口的。你俩私底下偷偷来一枪,我帮你瞒着顾历川。”

  “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在前面大开黄腔,来掩饰自己对于这段关系的心虚,“为什么要瞒着顾历川,那他多难过啊。要不两个男的一起吧。”

  小梨头提着购物袋笑得整个人往我身上倒,时间过得很快,我俩又去吃了一顿潮汕牛肉火锅,吃完摸着肚子,打开手机,小梨头往我微信上发了一串数字。

  是个卡号。

  我说,“拿到卡了?”

  “十点过去吧,还有一小时。”

  小梨头看着我,“我们聊会天。”

  我摆摆手,“不聊了不聊了,拉个群,你和江凛他们聊去吧。”

  “有道理!”

  小梨头说干就干,把圈子里一帮经常在一起玩的人全都凑齐了,改了群名,叫做“白城渣男渣女团”。

  【陆在清:一看见这个群名我就知道,我不适合这里,我该退群了。】

  【江凛:又装逼了又装逼了。】

  【小梨头:真正的好男人顾历川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个渣男为什么跳脚这么急?】

  【顾历川:你们玩,我晚上就不去了。】

  【萧里:怎么,听说晚上小梨头组了局?】

  【小梨头:是啊,爸爸开了舞池卡。】

  【陆在清:梨头娘娘家大业大,晚上帮我们哥几个点一群pr行不行?】

  【小梨头:滚!嫖资都还要老娘出,老娘是你妈吗?】

  【江凛:小梨头说话很凶啊,晚上喝酒小心点。】

  【小梨头:怎么?你要睡我?别了吧,我不想和那群网红做连襟,按日子排我还是最小的,那不得腆着脸喊她们一声姐姐?】

  【陆在清:连襟!哈哈哈哈哈这个词语形容太恰当了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

  【萧里:梨头最近跟谁学野了?这个谈吐跟吐痰一样。】

  【小梨头:和薄颜。】

  【薄颜:……】

  【萧里:666】

  我没想到这群里会连着萧里也在,他一在我就不想说话了,甚至看着他发几句话出来,心脏都酸涩地疼。

  只是萧里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哪怕亲口对我说滚的那个人是他,他也依旧能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谈笑风生。

  不动情的人,从来都无所畏惧。

  我和小梨头坐在火锅店里等了一会,就出门打车去酒吧,这座白城最高级的酒吧此刻正慢慢苏醒,里面传来dj打碟的声音带着低音炮的震动,在外面都能感觉到,仿佛地平线上一颗巨大的,不停搏动的心脏。

  我和她熟门熟路走进去,一路上还看见好几个小网红跟我们打招呼。

  “小颜!”

  “晚上好。”我冲她们笑,“有空来我们卡上坐坐。”

  “今晚约了打碟的dj,一会看看。”网红冲我眨眨眼,我明白了,笑说好,随后去问,“今天谁打碟?”

  “xxx。”

  小梨头一边开酒一边说,“还有你喜欢的xx,带人来的。”

  我一下子坐进卡座沙发上,“完了,他草粉啊?”

  “是不是很开心?你去努力一把,应该也可以。”小梨头让服务员拿筛盅,随后将那几颗骰子摇得飞起,哐当一声扣在卡座茶几上,“等下人来了。”

  我浑身一紧张,“谁?”

  “那几个啊,还能有谁。”

  话音刚落,小梨头就挥挥手,“唉!这里这里!”

  我一抬头就看见萧里为首一帮眼熟的富二代走过来,跟大明星似的,气场强大,走在最前面的萧里看见我的时候,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没说话。

  萧里过来随意地坐下,解开袖口的纽扣,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酒吧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极尽眉目张扬,仿佛他身体里就藏了一座酒吧,没日没夜的都是纸醉金迷。

  他冲小梨头道,“梨头,今晚是不是有重头戏?”

  “我的重头戏,没你份啊。”梨头去和江凛说悄悄话了,把筛盅往萧里手上一塞,“快去伺候我们家薄大小姐,我和江凛说点事儿。”

  江凛和她梦中情人关系最好,她得打听打听他什么时候来。

  萧里就这么坐在了我的对面,我们两个的关系很尴尬,不冷不热,不温不火,想装陌生人,又奈何太熟稔。

  陆在清过来的时候是声音最大的,甚至来的路上直接把隔壁卡座的小姑娘拐过来了,随后姑娘挨着他,他那双丹凤眼笑起来跟只妖孽似的,往群里发了个消息。

  【陆在清:梨头,我给你省钱了,不用帮我叫pr陪酒了。】

  【小梨头:德行,原本也没打算给你叫。我自己还没叫男模呢,美得你。】

  【江凛:陆在清旁边这个姑娘真是豁的出去,看来他今晚又可以出生活了。】

  【萧里:祝陆公子今晚生活满分。】

  【陆在清:萧爷的祝贺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随后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和萧里被他挤到了卡座角落里,乐了,“不是,你俩跟小夫妻一样挤在一块干嘛呢?”

  我巴不得拿酒泼他,“你动静太大,影响我们了!”

  陆在清笑得趴在那个姑娘胸口直哆嗦,那姑娘花枝乱颤,“陆公子您收敛点。”

  一边说着收敛一边把身体往陆在清嘴边送。

  陆在清指着我和萧里,醉醺醺地说,“我总有这么个错觉,顾历川不在的时候,你俩才是一对。”

  我心口一缩,又狠狠颤了颤,做贼心虚的认知让我浑身冷汗都出来了,生怕别人看出些什么,“瞎……瞎说什么呢!”

  萧里还是那副玩味笑的样子,他认知人生如戏,玩世不恭,所以什么场合都是这样的做派,不正经而又放肆自我的腔调。

  他大概也不会害怕我们的事情真正曝光,到那时候他也是无所谓的,痛苦的从来只有我一个人。

  陆在清说,“我就是这么感觉。你俩是不是私底下谈过一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恋爱啊?”

  我被他这话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旁边萧里也低笑了一声,但是没说话。

  “你说话没个门把啊。”江凛是知情者,过去给我们铺台阶下,“得亏顾历川不在,不然今晚酒局就变成生死局了。”

  陆在清继续笑,小梨头又喊来了几个朋友,里边还有我工厂的合作商,近十来个人在这边坐下,我一抬头看见薄誊也姗姗来迟。

  我愣住了,我说,“你把我哥也喊来了?”

  “怎么了?”小梨头冲我眨眨眼,“吃醋了?你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没说话,薄誊看我和萧里挨在一起,就在我们对面坐下。

  萧里笑意深沉地和他打招呼,“薄少好。”

  “萧老板。”薄誊也笑,“好久不见。”

  他们两个一坐下来,气氛就变得尤为尴尬,尤其是薄誊的眼神,他平时冷漠惯了,这会子看我和萧里挤在一起,那眼波没由来地就深了下来。

  萧里还是那副笑意,懒洋洋地转着眼珠过来看我一眼,他从来不拿正眼看人,态度相当轻佻,他就这么风轻云淡一瞥,我的整颗心就吊到了嗓子眼。

  半小时后,小梨头的梦中情人姗姗来迟,穿着一件风衣,眉目冷冽,来到卡座的时候,向来嚣张的小梨头居然紧张地一个字都没说。

  我看了一眼,是个挺帅的男人,应该也是这个圈子的,但是我离了圈子两年,有什么新生的血液也不清楚。

  直到江凛喊了一声,“费总姗姗来迟要不要敬个酒?”

  被他称作费总的男人总算咧嘴笑了笑,“你就等着来这么一把倒钩是不是?”

  “聪明。”江凛打了个指响,服务员很快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上香槟,随后江凛一人给我们分了一杯,大家统统站起来,可能除我以外他们都认识这个男人,只有我最近没回国所以没跟上时代。

  “阿矢,迟到可不是你的风格。”

  “家里有点事情耽误了。”

  费矢笑笑,随后对着我率先碰了一次杯子,“薄颜大小姐,久闻大名。”

  “客气客气。”我喝完酒看见小梨头小心翼翼站在人堆里,就等着费矢转过去。

  费矢看到她的时候,眉头就微微皱起来,那显然是不满的意思,“费璃,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下子,我总算想起来这个耳熟的名字到底是谁了。

  费矢啊,费家大公子……小梨头的,小叔。

  我恍然大悟,对着小梨头使了眼色,但是她现在全然心不在焉,结结巴巴道,“我听……听说你订婚成功所以……所以今天请你喝酒。”

  费矢不动声色敛去某种情绪,“谢谢,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只要不在外面乱来就是给我省很多麻烦了。”

  费璃父母双亡,一直都是费矢带大的。

  她眼睛有点红,小声道,“哦……我最近很乖……”

  我啧啧称奇,这模样可不是混世小霸王费璃会露出的样子,转念一想又有点心酸,爱情让人变得卑微,最先心动的那个人便已经注定了以输收场。

  就像我对萧里一样。

  这场聚会因为费矢的加入气氛逐渐又被推向最高潮,后来萧里和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玩,一堆男人星光熠熠,我和小梨头两个人就坐在角落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梨头表情有些委屈,“是不是有点可怜?”

  我点点头,“有点。”

  “你有顾历川,肯定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不。”我迅速打断她,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另外一边舞池里狂欢的人群,轻声喃喃着,“我知道那种感觉。”

  爱而不得,进退两难。舍弃你我痛,继续爱你我更痛。

  此时此刻时间正好是十二点半,可谓是夜生活的黄金时间段,dj打碟都连连挑了几首很嗨的曲子,大家在酒吧里狂欢,我和小梨头的情绪也被带动,萧里冲我丢过来一包纸,是酒吧里卖的一百块钱一袋的纸片,每次等到dj打碟到了的环节就可以抓在手里撒上去,随后飘飘荡荡落入香槟杯中。

  我向来不喜欢玩这个,萧里也不喜欢,估计是别人给他,他转手不要又给我了。记起以前他吃烧烤的时候也就是把油肉不要吃留给我,我忽然间在想,某些时候的生活习惯,会不会也是我和萧里之间的彼此纵容。

  我愣愣看着手中萧里丢来的纸好久,把这袋纸给了小梨头,她倒是配合节奏撒纸撒得很欢。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善男信女,牛鬼蛇神。

  暧昧的灯光打得淋漓尽致,我看见萧里脸上的笑意,震得我三魂七魄尽数动荡,所有的鬼鬼祟祟蠢蠢欲动在这一刻被酒精晕染开无数倍,怂恿我,悸动我,将我拖入深渊。纯酒入口,烫哑我的舌喉,灵魂却在此时脱离此身,如同一个庞大的怪物从我身体里生吞活剥,得不到,在叫嚣——

  我想要萧里,想到快要死掉了。

  后来我去安全通道抽烟,连着抽了三根,欲望被烟意狠狠往下压住,我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果然有泪。

  我等萧里的乞怜已经等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到了后来,连伤害我都是我亲手送他的权利,不要浪费,尽管践踏。

  等我想要抽第四根的时候,安全通道有人推门进来,萧里手里夹着一根烟,看见站在里面的我的时候,他也微微一愣。

  我很少能在他脸上看见错愕的情绪,萧里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做派,含着笑,翻云覆雨,手段利落。

  我们两个站在那里沉默好久,背后的灯光投射进来,他逆着光看向我,背景七彩斑斓的灯光如同极乐天堂——又如同人间炼狱。

  他先开口了,“在这里抽烟?”

  我说,“嗯。”

  萧里笑了一声,他的笑声每次都让我捉摸不透,有人说过,冷着脸的男人不可怕,永远都笑着脸的男人最可怕。

  漫不经心,无动于衷,因为过分温柔,所以才过分残忍。

  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直到我手里的烟都烧光,萧里才又出声,不过其实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什么可说,像路人碰面一样沉默或许才是正确的。

  他说,“薄誊知道我和你的事情?”

  我手里的烟掉在地上,这般丢脸的样子被他看见,难免有些无措,可是转念一想,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脱光了的样子都见过,那还遮遮掩掩什么呢?

  我颤着声音道,“或许是的。”

  “有趣。”萧里很快接上我的话,眼睛微微眯起来,“难怪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的完全不一样。薄颜,我该夸夸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手?”

  我如同被人打了一耳光,却还强撑着自己所谓的面子,“怎么,你来质问我这个?我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吗?”

  “别。”萧里抬抬手,“可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自己问心无愧,我也懒得管你。”

  这世界上最担当不起的东西就是三个字。我爱你是,对不起也是。

  我便迈开步子,“你要抽烟吗?我给你让位。”我想迅速结束这个话题。

  萧里看着我仓皇而逃的背影笑,“薄颜,你的手段还是太嫩了点,小心自己的名声,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过你。”

  “我的名声已经烂了。”

  我死死抓着安全通道的门,忍着眼泪不让他掉下来,“五年前遇到你那一刻起,我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如何啊,现在的我,是么无可救药么?萧里,这都是拜你亲手所赐。

  萧里沉默好久,“薄颜,我不欠你。”

  他永远有本事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字眼组合成那么伤人的话。

  “是,你是不欠我,是我爱多了。”我抬手狠狠擦了擦眼睛,反正已经面目全非了,还顾忌什么形象呢?

  我对萧里说,“没关系,你老早就对我说过滚字了,你尽管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倒贴,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萧里,你继续当你的萧家继承人,至于我,你就当我死了吧。”

  你就当我死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说得太狠,我回眸看见萧里的瞳仁缩了几寸,像是错愕。真是稀奇,以前见不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原来我伤害我自己的时候,可以见到。

  我关门离开安全通道,走向那个群魔乱舞的舞池。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

  萧里,就当我做这一场梦,梦醒后风月已老,你我这美梦气数早已用尽,不如醒了吧。

  散场的时候我看着萧里搂着一个小姑娘往外走,我和小梨头落在队伍最后面,前面一群男人和网红,我们两个像是格格不入的异类,画风尤为不同。

  他走的时候眼珠子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我猜不透他眸中的情绪,只是这样被注视着,内心无法平静。

  看着他带着别人走,原来还是会痛。

  我原本以为分开这两年里,我已经足够冷静和清醒,可是当现实这么摊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不得不承认,我还爱他,看他与别人眉飞色舞,而我只是个小丑。

  小梨头看出了我的心情不好,就让我先回去,我刚打算打车,前面有人停了步伐转过来,冷峻的眼,淡漠的唇。

  薄誊说,“我送你回家。”

  我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被点燃一般灼烧起来,我倒退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薄誊。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再直接不过,可是除了我和萧里之外,没人知道我和薄誊会发生什么。

  我手指有些颤,小梨头推了我一把,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哥送你吧,我搭小叔的车。”

  说完她冲上去挽住了费矢的手臂,“好不好嘛,小叔?”

  费矢只是冷漠地应了一声,随后往地下停车场走,现在场面其实已经发展得很复杂了,薄誊想带我走,而我想跟着小梨头一起,小梨头却……要和费矢一起回家。

  萧里站在戏外,知晓一切,却笑容依旧。

  我早已滚出他的世界,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薄誊从旁边搂着我的腰带着我往前,我略微着急地回头,却看见萧里如同隔了一条河站在我彼岸,搂着姑娘冲我笑得天地失色,口型动了动,无声地勾勒出寥寥数字。

  他说。

  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我如遭雷劈立在那里,脸色惨白,被薄誊拽入车中,随后玻璃缓缓往上升起,隔着最后一道缝,我看见了萧里那对冰冷的眼睛。

  无情,冷冽,荒诞,他笑起来很多情,偏偏对我没有一丝情意。wωω.ξìйgyuTxt.иeΤ

  下一秒,车窗被关上,车子发动,带我离开原地。我没说一句话,只是闭上眼睛,靠在车椅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萧里,是我自作多情了,竟奢求你带我走。

  ******

  星空零碎,夜幕高挂,我被薄誊按在床上,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一只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我身体在剧烈颤抖,手指竟然僵硬到无法行动,抑郁症一般僵直,身体如同尸体。

  薄誊发现了,更发现了我精神状态的不对。

  他松开我。

  他说,“薄颜,是不是因为我不是萧里,所以不行?”

  我用一种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看着薄誊,可在他眼里,这样的我,竟然有些绝望,“我也想啊……我也想忘了萧里,我也想随便和别的男人上床,可我做不到,我会恶心。”

  有些可笑对不对,在男人间游走的我,竟然觉得和别人上床恶心。

  最不该贞洁的地方如此贞洁,偏偏最不该滥情的脸却滥遍了情。

  我缩在薄誊怀里哭,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更多的,却是本能的反感,身体比我的大脑更早一步做出反应,连一丁点大脑发出指令控制自己情绪的时间都不给。

  我说,“薄誊,你试试,别管我,你试试碰我,我是不是有病啊?我这方面是不是有病啊?啊?”

  我到

第362章 番外篇·我们相爱,为民除害①[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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