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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话·中 千里跋涉[1/3页]

  皇帝离都之日,宫女不随驾者半,争泣于道,乃至攀辇逐车,指血染鞅,哭天抢地。凤辇之上,皇后萧氏睥睨渺小如蝼蚁的诸人,目光冷漠。

  “诸女素以有宠,便可长富贵,殊不知唯有殿下,才可长伴驾前。妾,终究不如妻也。”侍女一声轻哼,道出她的心思。

  萧氏一声轻叹,回顾此生,她已别无他求,什么恩宠、贤名,与生死相比,皆若浮云。

  叹惋之间,萧氏瞥见伴辇的袁宝儿。那袁宝儿本新贡御车女,年方十五,腰肢纤堕,骏憨多态,皇帝宠之特厚,令她持花伴辇,号曰司花女。袁宝儿深知皇帝喜其憨态,遂持花作态,引得皇帝倚帘相看。

  萧氏一声冷笑,遂闭帘落座,车驾始发,启程去汴水。

  皇帝去后,一首《桃李歌》的民谣自东都流传开来,歌曰:“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准道许!”坊间逐句分解,皆云天子在扬州无还日,杨氏将灭,李氏将兴。

  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异动,有忧心社稷如奉信郎王爱仁、梁郡人上书劝返者,皆为皇帝所斩。

  车辇至汴州,皇帝御龙舟下江淮。只见江河之上,舳舻相继,连接千里,联绵不绝,锦帆过处,香闻百里。

  为了牵引龙舟,皇帝令取吴越民间女年十五六岁者五百人,谓之殿脚女,每船用彩缆十条,每条用殿脚女十人、嫩羊十口相间而行。在殿脚女与羊的牵引下,饰以七宝金玉的龙舟水殿泛江沿淮而去。

  这日,皇帝至凤舸与皇后用膳,登舟之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所幸一名殿脚女扶住。

  皇帝惊魂稍定,手中女肩柔软,抬眼看去,竟是个画着长蛾眉的美人。“汝唤何名?”皇帝问道。殿脚女垂眼答道:“回陛下,奴婢名唤吴绛仙。”靈魊尛説

  “绛仙,真人如其名也。”皇帝玩味笑道,注视许久,乃入殿中。皇后萧氏布好菜,来迎皇帝,见皇帝心不在焉,暗自纳罕。

  果然,侍女打听之后,回殿说道:“听闻圣人登舟时,见玉工万群妻吴绛仙而悦之,回辇之际,召之侍寝。”

  萧氏挥她退下,扶额叹气。原以为当前形势,皇帝心忧国事,稍怠于女色,谁知禀性难改。

  长孙顺德亡途中听闻皇帝逃去江淮,愈加笃定投奔唐国公李渊,经过连日避躲,叔侄走小路至郃阳,欲渡蒲津入晋。

  蒲津渡有浮桥,因以竹苇为舟结成,每岁需换新。太平岁月,有专将守桥,诸州调物自此达于京师,连月不绝。然而时逢动乱,朝廷无瑕自顾,更遑论修浮桥。

  暴雨时作,黄河大汛近,眼见河床上涨,长孙顺德忧心忡忡,日夜观雨势,不敢轻易渡河。观音婢说服叔父:“秋汛将近,恐洪水毁桥;且圣人南去,朝廷必屯兵力于此,以镇京师也,叔宜早渡河。”长孙顺德然其言。

  这日雨稍停,守卒于桥头巡逻。连年内乱,天下十室九空,人口大减,往年过桥人络绎不绝,近年人流稀少,半月不见人烟乃常有之事。

  迎面走来布衣父女,若非其女容貌俊美,守卒不会多瞧几眼,而这一瞧,竟起色心,因笑:“小娘子何许人也?欲往何去?”

  观音婢颇不自在,避至叔父身后。长孙顺德佯作卑懦,诚惶诚恐答道:“我乃长安县人,来往秦晋经商,还请官家通融。”说时塞钱给二卒。

  守卒收了钱,却不打算放行,而是朝观音婢围来:“此等绝色小娘子,莫如卖与我为妇......”长孙顺德抬手阻道:“官家说笑了。”一手却探向包中利刃。

  就在长孙顺德预备动手时,一双大手拽开守卒。“何必欺侮小娘子?莫如陪我喝酒吃肉。”

  守卒欲怒,瞪向来人,却喜出望外:“刘三?狗奴安在?”“死了。”刘三啐掉含着的狗尾巴草。

  长孙顺德看向刘三,只见他蓬头垢面,破旧的衣衫系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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