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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话•上 大军还城[3/3页]

  只见她头倭堕髻,云发丰艳,芳容姣丽,光采奇绝。乍看彼姿,莲腮凝脂犹泛水,美目流眄而横波,摄人心魂。细观其貌,眉蹙春山,含情欲诉若幽兰;态生妩媚,一枝秾艳如桃李,稀世无双。

  世民看得心神荡漾,啧啧称道:“美也,美也!何丑之有?”观音婢莞尔一笑,对上他炽热的目光,亦情难自禁,随时将沦陷在他怀里。靈魊尛説

  相望之际,世民心难按捺,某处欲念蠢蠢欲动,努力平复情绪,转而说道:“行军在外,难能洗浴,我先换身衣。”

  观音婢掩去尴尬,笑道:“妾已令人备了热水。”听说大军回城,她便遣了人去烧水,以备其用。世民欣慰而笑:“知心娘子。”说着执其纤手,步去澡室。

  观音婢任他十指相扣,心内羞愧难当。因为就在刚才,她竟暗自期待,而他未如所料般举动,观音婢又有些许失落,难道……他不再为自己所吸引了?

  指间肌肤细腻,世民尽量忽略,唯恐又动了心思,毕竟他那身血腥风雨,断不能染了这无暇美玉。

  来至洗浴房,仆婢已备好皂荚汤,浴斛中腾着热气。世民脱去衣物,坐入浴床洗身,侍女退去加薪柴,以使水温持久。观音婢着了单衣,跪坐一旁。

  房内水声哗哗,夫妇二人说着家常话。得知高老夫人去世,世民颇为遗憾,叹道:“外祖姑终前未见舅丈人,大抵是遗憾而终罢......”

  观音婢取了澡豆擦拭其身,闻言哽咽:“世间有太多无奈,也不知阿舅何时能归......”

  听见叹息,世民握住其手,安慰说道:“倘有朝一日,我青紫被体,必还之公道。”观音婢嗯了一声,低眸靠其肩,只觉宽实而有力。

  软香在侧,世民就势靠其怀,长吁一声:“连月无整觉,此刻才知困......”观音婢轻揉其额,柔声说道:“二郎睡罢。”话音刚落,鼾声已起。观音婢心疼不已,执巾替他洗身。

  “二郎。”这时,有人来传话,世民闻声惊醒,手探腰间,一脸杀气。“阿郎于府内慰劳诸将士,遣人来唤。”是阿武立在屏风外。世民暗暗松气,见观音婢惊住,脸色倏忽柔和:“惊着汝耶?”观音婢稍稍缓神,摇首说道:“未也。”世民笑了笑,纵身出浴斛,立于草席上,再以热水冲身。

  精壮的肌肤赫然眼前,灼得观音婢目光回避,连忙侧过身去。世民见之,戏谑笑道:“老夫老妻,何必见外?”观音婢面红耳赤,小声嘟囔:“妾去取热饮。”返回房内,见他已穿了圆领戎服,乃递之热茶。

  世民饮毕,佩剑于腰际,衬得风姿英武,如玉山巍峨。观音婢看得入怔,一时忘语,世民暗笑,修指刮过她的秀鼻,目光爱怜:“若我晚归,汝早歇息,不必等我。”观音婢应了,目送他走远,满眼难舍。

  世民一进宴厅,诸将纷纷拱手相贺。虽暂无品阶,又年岁小,世民却深为诸将敬重,颇信其言。其父李渊更是乐见,毕竟得力助手又是亲儿,新任之上如鱼得水,焉能不喜?故李渊喜不自胜,置酒极欢,平旦乃罢。

  欢笑声时时传至后院,伴随着窸窣的蛐蛐,声声催尽夜色。观音婢百无聊赖,披衫独坐,懒剪烛花。婢女阿梨温了热茶,过来劝道:“夜已微凉,五娘歇了罢。”观音婢颔首,拥衫步去榻边。

  而在那厢,堂内觥筹交错,灯火通明。众将士或蹈舞助兴、或举樽畅饮,毫无归意。世民不时望向更漏,心不在焉。

  “李二郎!”杨屯见他坐席少饮,蹈舞而来。杨屯为志节府鹰扬郎将,故世民起身奉杯,恭敬笑道:“杨将军请饮。”杨屯且舞且饮,好不潇洒:“唐公亦在舞蹈,李二郎何不共舞?”说着作邀请状。盛情难却,世民遂离席,随之舞蹈。

  鹰击郎将樊世兴舞近,笑道:“杨将军,在下请与舞。”二人虽为上下级,年岁相差无几,私下关系和睦,杨屯因笑:“樊郎辛苦卫太原,长我志节府威风,你我确该一舞。”樊世兴笑说好,目光却在暗示李二郎。

  世民了然,趁人不注意,悄声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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