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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话·上 夫妻同心[3/3页]

  此为刘弘基,曾与我同侍帐下。那日我与五娘渡河,为兵卒所阻,幸赖弘基相助,乃能通行。”

  世民这才知此人名叫刘弘基,雍州池阳人,为人落拓,交通轻侠,不事家产,以父荫为右勋侍,与长孙顺德同在帐下当值。前年征辽,误期而亡,不知所踪。

  奴婢置酒之时,长孙顺德询问刘弘基近况,只听他叹:“说来惭愧,某从征辽东,家贫不能自致,误期当斩,遂与同旅屠牛,使官府捕之,系于县狱,岁余赎出,后亡命,盗马以供衣食......”说着脸色惭愧,谓向李二郎,“数月前盗贡马者,正是鄙人,在此向李二郎致歉。”

  世民回想起来,怡然大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若能解公衣食之忧,盗取一马又何妨。”刘弘基见他不罪己,感激不已。

  长孙顺德亦笑,“唐公父子宽仁接下,若弘基愿为府僚,公必厚待于汝。”

  刘弘基看向李二郎,只见他含笑点头。刘弘基遂作揖拜道:“承蒙公等不弃,弘基必当生死相随!”

  相谈片刻,长孙顺德引之安顿而去。

  观音婢自屏风后走出,坐至对席,示意婢女撤去酒具。“此公善以小罪脱大罪,颇有胆略。”

  世民颔首,笑道:“今又得良才,观音婢功也!”观音婢纤指执碗,为他挹乌梅浆解酒,闻言莞尔一笑,“良禽择木而栖,非妾之功也。”

  世民哂笑,倏忽笑颜凝住。观音婢意味深长望他,欲言还止。沉默须臾,世民置盏于案,正襟而坐。观音婢敛裾危坐,室内霎时变得肃静。

  世民喉间抖动,欲言又止。不可否认,他确实心存异想,每次呼之欲出,均被阿耶极力呵止,如骨鲠在喉。而她随意一句“良禽择木”,轻易拨动了那根刺,直想让人吐之而后快。靈魊尛説

  “卿既知我志,亦不复相瞒。如今圣人在远,金瓯不固,隋室不绝如线也。与其为昏君卖命,莫如,取而代之!”他坚定的眼眸中,映着窗外秋日的光辉,却透出几分夏季的狂野。

  野心,在那双眼睛里蓬勃而发,颇能震慑人心。然而,观音婢却并无惊惧,只觉那股精光感荡心灵,令人激奋。或许,也只有这等胆魄的男子,才能入她眼。

  “惊耶?”见她未言语,世民以其惊愕之故,毕竟这等谋逆之语,于常人听来,总归是惊世骇俗的。观音婢却摇首而笑,说道:“郎有凌云之志,妾感叹不已!”

  “卿岂不惧乎?”世民反而疑惑起来,毕竟这等灭族之事,一旦失败,便是杀身之祸。他唯一顾虑的,便是家人的生死。

  不料,她吟吟笑道:“隋室衰微,率土分崩;四夷猾夏,番祸未艾。当此内忧外患之际,郎有拯斯民于水火之大志,实在令人感佩,郎既不惧生死,妾何所惧也?”

  世民叹赏凝她,俄又说道:“然若我事败......”“那妾便赴死。”温润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坚定。

  世民惊愕看她,不可置信。毕竟除了几个府僚有意,家人之中,父亲极力反对,唯有她支持他,让他又有了几分信心。

  观音婢说道:“实则郎君之图,妾有所察觉,故也尽些力所能及之事。”

  难怪她常惠施贫困,以成唐国美誉。世民恍然,郑重相问:“娘子以为妥否?”

  观音婢点头,“妾自思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隋氏失鹿,李家亦未可料也。如郎君所言,圣人自弃关中,北方大乱,大人公年事已高,前次陷阵几乎殉国,坚守孤城或将一死,拥兵自立亦或一死,横竖皆是死,何不冒死一搏?”

  说着搁盏于案,如她掷地有声的清脆语音,“刘项皆起于乱世,以郎君之才,未必逊色古人。倘使事成,开清平世界,济寒苦生民,素郎之志也。”

  世民听罢,慨然叹道:“先我以汝惧之,故未敢相告,是某浅薄矣!”说着郑重朝妻子拱手致敬。

  夫妇二人相视一笑,世民的目光里从此多了几分坚定。

第9话·上 夫妻同心[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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