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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去(番外)6[2/3页]
天灰尘,万民不安。
以前他对婚姻尚有一丝儿向往,现在也不把它当回事儿了。如果结婚成了必须履行的职责,那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也不见得不好,否则不会人人趋之若骛地去抓住它。最底线它解决了人的生理问题,使每个跪拜它的人取得了**的权利。原始的欲望终是无可取代的,即便自制如刘朗者,也逃不脱它的围攻。刘朗举起了双手,然而神情肃穆。m.biqiku.net
当他去看那个即将或已然成为他的新家的房屋时,他的神情同样肃穆。尽管他也有倾其所有,可他自始至终没有介入购房至装修完毕的繁杂过程。大约也不必经过他的审视,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很舒适,很漂亮,仅此而已;没有他的审美要求,没有他的趣味想象,也没有他梦中的颜色。选家具进他给拉去了,但他懒得表示看法,仿佛跟他没关系。他惊讶的是,自己的脸皮居然变得如此之厚,能习以为常地进居新家,从此脱离父母的家。难道他早已渴望两人世界的生活?他总想象把母亲接到未来的新家一起生活,但不能接受父亲的种种恶习,等父亲死后或许会试试。母亲会答应吗?她有必要适应一种别样的生活习惯?现在他也不那么认为了。让她一个人过可能更符合她的意愿,也让他多一条宁静熟识的小路。房子留给妹妹,指着她日后照顾母亲。不能指望另外的人了。妹妹比他是孝顺得多的,他要让妹妹过好日子,为此他不排除使用手段。妹妹后来进了银行工作,那是他与人交涉的结果。
现实生活与精神世界脱了钩,完全成为两码事,正象工作与专业知识之间的关系。等成为博士以后,情况又会如何?如果不去作专业研究,学到的所有知识会被用到一成或二成?讨生活于仕途,这些学位证书即不免有沽名钓誉之嫌。转行?有一天他能舍弃既得的去追求梦想的生活吗?
他知道,自己远不是一个果决勇敢的人。他担心自己迷失在官场的虚伪与糜烂中而不可自拔。那片沼泽吞噬了多少壮志凌云的纯洁青年啊!
他害怕思考。这是个令思考者痛心的年代,物质取代了一切价值,精神和病态链接在一起。关键是大众认同并鼓吹这种价值观。穷怕了的中国人才不去管什么精神`思想一类的玩意儿!他们前所未有地关注享乐,重视享受所有感观的刺激。当然大可不必为民众扼腕叹息,民众有民众的价值取向。为民族精神的沦丧而忧虑?似乎泛了些。倒不如说社会环境叫人整个儿地失望。倘若每个人都赞叹你年轻有为,而你却不明白到底自己在那方面有为(年轻是事实)时,你高兴得起来吗?但是当赞叹的话语被重复使用至第一百二十遍时,你就要要相信它是真实无误的了。至少刘朗听了不再有半点不自在的感觉,他的退潮般的自信又到了回涨的时间。
婚礼势在必行。如果不是父亲出车祸身亡,“五`一”节他就做新郎了。按规矩得跨过一年才能办喜事,日子推迟至元旦。他多了半年的自在时光,真得感谢爸爸。整个葬礼过程他都沉默不语,谁也不怀疑他内心的悲伤。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投入工作中去渡过,它是易于流逝的;若用于想念和思考,未免漫长了些。他的工作不算繁碌,相念又不可根除,实在是矛盾。另一人的死亡消解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聊赖,他就是诗人,然后就没起伏了,平平静静地到了周末。元旦近前了,刘朗有了种比五月前更深的失落与恐慌,外带悲情——初冬的哀伤。
诗人的死讯是何波跑去告诉刘朗的。一看见刘朗,何波就大声哭起来,把刘朗吓了一跳。待问明白了,两人赶紧坐车往诗人家奔。一路上何波都像个孩子一样地哭。太伤心了,突地就没了一个稚真的朋友。刘朗没声响地落泪,一直拉着何波的手。任谁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发生,诗人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偏偏是他呢?何波哽咽地说他宁愿替诗人去死,他这么个没用的渣滓倒活得新鲜!他一路哭一路唠叨。刘朗泪眼模糊地想着诗人的面容和他的诗意的言语,心内自然而然浮起他躬背灯下忘我写作的模样。不管怎么样,他坚守住了自己的理想至死也没有向庸俗的现实妥协。书桌上还摊着他几天前写的文字,赞美爱情,向往未来,鄙视卑下地求祷。他已不再寄望于诗歌的发表与出版,因为他想明白了,令自己愉悦和感动就是最大的意义。在一个呆板的铜臭四溢的粗俗社会里,死亡真是所有诗人的完美结局,每一个寄望于改变的念头都是蠢傻的。他没有女友——现在的女孩更乐意嫁给乡下工头,也没有女孩配得上他——诗歌是他永恒的恋人。多么美好的结局,远胜于被某个俗不可耐的女人摧残成一个平庸市侩的警察!多一个那样的警察没半点意义,少一个这样的诗人却是遗憾的,可悲哀的。
刘朗极少有这种深切的悲痛。爱情是易使人怅惘的,友情的失却竟如刺锥插在他心深处一般。长久地忽略了他,刘朗内疚已极。他总想留给别人,也是给自己更清静的空间,认为那是一种尊重的态度。怎么不能用电话联络一下呢?问候一声多好!现在想问候也来不及了。
告别那个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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