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终、爱你,永生永世,爱你,不离不弃  溺宠——至尊狂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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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爱你,永生永世,爱你,不离不弃[1/3页]

  “啊——!”床榻上的温柔忍了整整两天一夜,在床上又是躺了一个时辰,终于是忍不住疼痛,喊出了声,额前鬓边的发丝早已被汗湿透,脸色惨白,眉心紧蹙,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舒榒駑襻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尹儿在一旁已是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知该如何帮王妃减轻痛苦,她曾听说女人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会痛得不行,如今瞧王妃已经疼了整整一日还未能产下孩子,不禁让她心惊。

  “王妃!再使点劲儿,再使点劲儿!”稳婆擦了一把汗,冲温柔喊道,她做了二十年稳婆,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都一个多时辰了居然还生不下来,而且对方是白王妃,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她是有一百条命怕是都不够赔的。

  另外的两个稳婆也是一脸的紧张,额上细汗不断沁出,仿佛此刻痛苦的是她们一般。

  温柔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贝齿已经将下唇咬出血来,额上的汗珠愈沁愈多,脸色愈来愈苍白,只觉眼前的米白色帐顶有些模糊。

  使劲使劲,她倒是想使劲,但也要她使得出来才行!她知道女人生孩子不容易,特别是在这种没有任何科学技术而言的古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她也知道女人生孩子可谓是无比疼痛,不过什么样的疼痛她没受过,生孩子的痛,她忍得住。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早产,且也没有想到这具身子生孩子居然这般困难,居然这么久都生不下来!她是大夫没错,可是她还没有达到自己为自己接生的地步,况且她现在这样,就是她有本事能自己为自己接生,她也没这个能力。

  她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视线有些模糊,好疼……真的好疼……疼得有些难忍……

  “王妃!王妃您不能睡啊!”稳婆看见温柔慢慢阖上了眼皮,不由得惊叫道,而后冲尹儿大叫道,“小丫头,快稳住王妃,别让她睡!”

  尹儿立刻将手中的铜盆塞到一个婢子的手里,扑到了温柔窗前,想要伸手抓住温柔的手,却在手伸出的一半的时候缩了回来,只能伏在床头哭道:“王妃,您别睡啊,求求您!别睡啊!”

  “尹儿……”似乎是尹儿的哭喊声起了作用,温柔微微睁开了困倦的,看到一脸紧张加泪痕的尹儿的脸,不禁觉得好笑,不由得扯出了一个无奈的浅笑,她又不是死了,哪用得着哭这么厉害。

  “王妃您别睡啊!你想听什么,奴婢说给你听!”她知道,要是王妃睡过去了,不仅自己会有危险,她腹中的孩子也会有危险,所以她绝对不能让王妃睡过去!

  “不如,不如,奴婢就给您讲王爷的事吧!?”尹儿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让温柔提神的事情,拧着眉似乎经过深思熟虑的挣扎才蹦出这么一句。

  “呵呵……好……”温柔又是浅浅一笑,惨白的面色,粘稠的发丝,让她这一记浅笑看起来很是虚弱,说她最爱的人,她喜欢,突然,小腹又是一阵剧痛,“啊——”

  温柔猛地弓起身,有猛然往枕头跌下,惊得尹儿立刻用帕子为她擦拭额上不断沁出的汗珠,温柔一把抓住了尹儿的手腕,虚弱道:“尹儿,说……与我,说澈的事情……”

  不然她怕她真的会睡过去,听着他的事,想着他,她才能提起些精神。

  “好,奴婢与您说!”尹儿被温柔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把自己平日里听到的有关冷澈的一切都倒了出来,可谓是有的没的都被她说得天花乱坠了。

  温柔听着,虽然虚弱,却觉得好笑。

  “啊——!”小腹又是一阵疼痛传来,温柔紧紧抓住尹儿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尹儿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疼。

  “王妃,使劲,使劲!”稳婆突然眼睛一亮,一记大大的笑容最嘴边咧开,“快了快了!王妃再使点儿劲儿!再使点劲儿!”

  整间屋子,弥散了紧张,人人均是一头汗水,温柔依然紧紧抓着尹儿的手腕,想着冷澈的模样,尹儿第一次大胆地抬起手覆上了温柔的手背,以此为她打气。

  屋子外,千瑜紧紧抓着夙夜的手臂,秀气的眉心紧紧拧着,夙夜也是一脸的紧张。

  “夫人,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怎的还没生?”夙夜的眉心可谓是拧成了麻绳,爷临行前可是让他好好照顾王妃的,他可担不起什么三长两短的罪。

  “再等等,听人说,头胎都是这样的。”千瑜也是眉心紧拧,紧张地回答道,因为她此刻也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子,实在不宜进产房。

  夙夜听罢,将千瑜紧紧搂在了怀里,一脸紧张又疼惜地看着她,生怕她到时生产时也会这么痛苦。

  “呜哇——!”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孩的啼哭声冲破窗棂传入夙夜与千瑜的耳里,顿时驱散了两人面上的紧张之色。

  仅才过了片刻,又是一个嘤嘤的啼哭声传入耳,声音很小,千瑜听不到,夙夜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夙夜思量出结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匆忙慌乱地撞入眼帘,而后猛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冲到了屋里去。

  千瑜震惊,望向夙夜,问道:“你给王爷传书了?”

  “嗯,我看王妃疼得厉害,不放心,就给爷传书了。”看王妃疼得那么厉害,他不得不给爷传书。

  “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都会疼么?”千瑜微微挑眉,一副看傻瓜的表情看着夙夜。

  “呃……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夙夜此刻倒是后悔了给爷传书,边防战事吃紧,他不该未加思索便给爷传书,以后,他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不知道还瞎凑什么热闹。”千瑜无奈地白了夙夜一眼,继而紧紧握着夙夜的手,“不过也好,王爷回来,王妃会很开心的。”

  千瑜的心思没有夙夜的广,会想到家国,她只是一般的女人,只知道最痛苦的时候,自己最爱的人能陪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此刻,屋里紧张过后尽是惊喜的稳婆婢子们嘴角都挂着大大的笑容,在看到推门而入的男人时,先是震惊,而后齐齐跪下。

  尹儿也是一脸的震惊,扑的跪到了地上。

  谁!?看到尹儿的表情变化,温柔顿时警惕起来,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是一点力气也无,继而看到眼前的婢子连带尹儿一齐跪到了地上,温柔顿时心尖一颤。

  “阿柔!”风尘仆仆的冷澈冲到温柔的床前,紧紧握着了她苍白冰冷的手。

  接到夙夜的紧急书信,道是她肚子疼得厉害,怕她有个什么万一,匆匆交代了军中副将一些事情,便马不停蹄地往帝都赶了,路上累死了一匹马,终于只花了八个时辰便赶到了她的身边。

  一路上,他很是害怕,害怕见不到她,他不知道自己心底的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只是抑制不下心底的这份恐惧而已。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见到她的一刹那是有多开心,又有多安心。

  “澈!?”温柔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已然满脸胡渣,且肤色有些黝黑,还是一身甲胄的冷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澈,如何回来了!?他不是该在阵前的么!?

  “是我,是我。”冷澈握住温柔的手贴到自己的脸庞,“阿柔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嗯。”温柔笑了,点了点头,感受着自掌心传来的暖意,觉得异常幸福。

  此刻的温柔是虚弱的,脸色苍白,发丝散乱,让冷澈心疼不已,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却又怕弄疼她,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澈,孩子……”温柔望着一脸心疼的冷澈,扯出浅浅一笑,虚弱道。

  “王妃,王爷,孩子很好。”将孩子清理好后的稳婆立刻抱着孩子到了床前,笑得脸上生花,“回王爷,是一位千金与一位少爷!”

  双生子,且是顺利产下,母子平安,如何能不让她们几个老婆子高兴。

  “两……个!?”冷澈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温柔,再望了望稳婆怀里襁褓中的小小婴孩。

  “是的!恭喜王爷王妃!”

  稳婆与婢子们跪了一地,齐声恭喜道,温柔笑得虚弱,却异常幸福。

  “傻木头,两个孩子,不开心么?”温柔看着震惊得回不过神来的冷澈,动动手指掐住了他的脸颊,让他回过神,“傻木头,抱过来让我看看……”

  冷澈这才回过神,松开了温柔的手,摊开了双手小心地接过稳婆递来的小小孩子,孩子很小,皱巴巴的一团,捧在手里还没有两个巴掌合起来大,让冷澈抱得异常小心,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手里的孩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把孩子摔了一般。

  然而冷澈这别扭又慌张的动作以及表情让温柔觉得既好笑又开心,冷澈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温柔枕边,再小心翼翼地抱过了另一个孩子。

  “王爷王妃,小姐先生,少爷后生。”稳婆垂首在旁恭敬地说着两个孩子的出生顺序,“王爷手里的是小少爷。”

  因为早产,又是双生子,所以两个孩子很小,小得冷澈抱在怀里,沁出了满额头的汗。

  温柔枕边的女娃啼哭声很是响亮,冷澈手里的男娃则显得有些弱,哭声嘤嘤,一张小脸是酱紫色,让他本就小心的动作更是紧张了。

  然,冷澈的嘴角勾得弯弯的,望着手里的孩子,再望望床上的温柔及她枕边的孩子,那眉眼里的灿烂是温柔从没有见过的。

  双生子,真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冷澈一齐将手里的孩子也放到了温柔枕边,而后轻轻扶着她侧过身,让她看着两个孩子,温柔抬手摸了摸两个孩子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脸,笑得幸福。

  他们的孩子,真好……

  **

  冷澈一个大男人在产房,让稳婆们很是拘谨,温柔便让他跟着稳婆去看孩子去了,冷澈虽是担忧,但是看着温柔嘴角的浅笑,知道无事,便随稳婆看孩子去了。

  冷澈看着稳婆给两个孩子洗净身子,包上干净的襁褓,在放到摇篮里,冷澈便蹲到两架摇篮见的空处,左右手一起轻轻摇着摇篮。

  两个娃娃的小脸都是皱巴巴的,让冷澈不禁紧紧皱起了眉,稳婆似是知道冷澈的想法一般,便解释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些日子模样就会长开了。

  面对一身肃杀气息且还是一身甲胄的冷澈,稳婆们是害怕的,虽然知道是对百姓极好的白王爷,可是毕竟没人见过白王爷,如今见到,却是忍不住害怕,那迫人的气息,似乎随时都能取她们的性命一般。

  女娃的面色红彤彤的,而男娃显得比女娃又再下一些,面色也没有女娃的红润,气息有些弱,就是啼哭声也比不得女娃响亮,冷澈便又抬眸望着稳婆。

  稳婆便又解释,道是双生子都是这般的,比平常的单胎娃娃要小,而且王妃是早产,孩子又更小一些,不用太过担心,若是不放心,请太医来看看为好,冷澈立刻命夙夜进宫去请太医。

  冷澈望着两个孩子怔怔出神,抬手想要摸摸孩子小小的脸,在抬起手的时候又怕自己粗糙的手会碰上小家伙们细嫩的皮肤,便只是用指背在两个娃娃脸上抚了抚,嘴角不禁又挂上了笑意。

  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没想到,他也有为人父的一天,一切,都是她给他的……

  就在冷澈轻轻摇着摇篮,望着两个孩子出神时,尹儿跑了来,道是王妃请他过去,冷澈吩咐尹儿照看好两个孩子,便二话不说往温柔那儿飞奔去了。

  床榻上已是换了新的被褥,温柔也已是换了一身衣裳,拢好了头发,双颊恢复了一些血色,此刻正背靠着软垫靠坐床上。

  冷澈一走到床边,想将温柔搂在怀里,忽而发现自己还是一身甲胄,连忙卸下了披风甲胄,才坐在床沿上,将温柔搂进怀里。

  “阿柔还有哪儿疼么?告诉我。”冷澈让温柔靠在他的胸膛上,用下颚轻轻抵着温柔的头顶,柔声问道,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温柔没有回答他,而是双眸紧紧盯着他左臂上正沁出血脓的伤,难怪方才她觉得他抱孩子时左手的颤抖很是异常,原是受了伤,只是掩在披风下她没有看到。欞魊尛裞

  “澈,怎么受的伤?”温柔眉心紧拧,看着那翻卷着皮肉渗着血脓的伤口,只觉心疼,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才一个多月而已,他消瘦得很厉害,她能想象得到防守的艰辛与困难。

  “中了一箭,又被砍了一刀,便这样了,没事的,待会我再理理伤口便好。”冷澈垂眸看了一眼左肩上的伤,只见还来不及处理的伤口正在化脓,该是纵马狂奔了一夜的缘故,让伤口恶化了。

  “什么叫没事!?”温柔突然离开了冷澈的怀抱,恼怒地盯着他的双眼,尚还虚弱的语气里听得出愠怒,那样的眼神,让冷澈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一般。

  “小伤而已,阿柔不用紧张,我待会再让太医为我把伤口处理处理,包扎好便行了。”冷澈浅笑着解释道,以图消除温柔心底的愠怒,“阿柔你身子还虚,还是好生休息为好。”

  “脱下衣服来让我看看。”冷澈的话非但未能消除温柔眼底的怒意,而是让她怒意更甚,在转头吩咐在旁候着的婢子去将她平日里无事时准备的医药箱拿来。

  其实她并非是生气,而是觉得心疼,她要看看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口,“我为你清理伤口。”

  “阿柔,不用了,你身子虚。”冷澈拒绝。

  “澈,我没事,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温柔眼底的怒意转为疼惜,两只手捧住了冷澈的脸,他又硬又刺的胡渣扎得她的掌心有些疼,她知道他定是连夜赶回来才使得伤口恶化的,他就在她面前,她如何舍得不亲自为他清理伤口。

  “好。”冷澈看得出温柔眼底的心疼,也不再坚持,吻了吻她的眉心,而后轻轻推开她,将身上的衣袍褪到腰间。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让她帮他清理伤口,而是他身上的伤,怕她见到之后只会让她更揪心罢了。

  冷澈的衣袍褪慢慢褪至腰间,温柔的双眸却在慢慢睁大,只因她看到他背部以及身前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愈合,有的正在结痂。

  温柔的手微微颤抖抚上冷澈背上的伤,只觉眼眶很是酸涩,这才是一个多月而已啊……他的身子,竟变得这么伤痕累累……

  “没事的,都是小伤,不碍事的。”冷澈感受得到温柔颤抖的指尖传来的冰凉,想要将衣衫拢上,却被温柔制止。

  “不要动,我为你看看伤口是否都好全了。”温柔有些不忍看冷澈背上的伤,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才为他清理左肩上的伤口。

  冷澈看着温柔小心的动作与紧拧的眉心,心也跟着拧得紧紧的。

  “澈,如何回来了?”温柔一边为冷澈清理着左肩上的伤,轻声问道。

  伤口很疼,冷澈却是眉心皱也未皱一下,望着温柔的眉眼,柔声答道:“夙夜给我传书,担心你,便回来了。”

  “何时走?”温柔包扎好伤口,打上结,抬起头,与冷澈四目交接。

  “马上就要走了。”看到她平安,他就放心了,“将士们还在等着我回去。”

  “嗯。”温柔突然搂住冷澈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小心些,不要再让自己受这么多伤。”

  她知道他不能留下一直陪着她的,她也不会任性地要求他不要走,她只想他平平安安的,不让自己受伤就好。

  “我会注意的。”冷澈紧紧搂住了温柔,他是多想留下陪她,可是他不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为女儿取个名字再走。”温柔微微摇头,示意不要与她道歉,而后松开了冷澈,转而含住了他的唇,浅浅笑道,“儿子的我来取。”

  “冷悠。”冷澈执着温柔的手放到自己心房处,目光灼灼,“悠悠吾心。”

  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女儿的名字,却从未与她说过,代表他的悠悠之心,悠悠之情,儿子的名字他倒还没有拿定主意,倒不曾想他是有了女儿又有了儿子。

  一想到自己也身为人父了,冷澈的眉眼又不自觉地爬上幸福的笑,将温柔的手握得更紧。

  “那儿子叫冷然。”表示她对他的情如燃烧的焰火,炙热燃然。

  “嗯。”冷然,只要是她取的,他都喜欢,冷澈再一次将温柔搂到怀里,“我要走了。”

  “嗯。”温柔亦是紧紧搂着他,“不用担心我与孩子,我们等你回来。”

  久久无言,久久,冷澈松开了温柔,拿起一身甲胄,头也不回地走了。

  **

  月子里的日子有些难熬,温柔依然隔几日便能接到北辟的书信,对边境的两处战况也可谓是了如指掌了,一处是冷澈为首防守的狭牧道关口,一处是紫王为首防守的狭陵道关口,依然几乎是每日血洗城墙,大夷一日比一日岌岌可危。

  冷澈与紫王均是不解,明明三国联军的将领时常发生龃龉,且小安子与斥候们仍在努力拆散着三国盟约,却为何三国盟约就是迟迟不破,三国联军几乎是强攻大夷边防两月未下,不仅没有撤退的意思,反倒是一日比一日进攻得更猛。

  就在三国联军猛攻大夷边防之时,炎国使臣秘密来到了大夷,觐见了冷浩。

  “不知炎国使臣来我大夷,目的何在?”冷浩见到炎国使臣的时候,广袖一拂,问得开门见山。

  虽然不知这炎国使臣出使大夷究竟是何目的,但是在风之大陆,不管两国之间的仇恨有多深,但是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斩杀别国使臣,否则便会遭天下唾弃,所以,就算冷浩恨极参与分夷一事的炎国,却又不得不以邦交礼仪迎接炎国使臣,若是可以,他根本就不愿见这敌国的使臣。

  “炎国使臣武陵,见过夷王,夷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炎国向冷浩深深一躬身,也不等冷浩道免礼,便径自抬起了头,嘴角挂着一记若有似无的笑,“武陵出使大夷,自然是为解大夷的燃眉之危而来。”

  冷浩心尖一怔,紧紧盯着武陵,似乎要将他嘴角的笑容看穿。

  “大夷的燃眉之危可是炎国与海国漠国一起点燃的,使臣倒是说说,如何为大夷解这燃眉之危?”冷浩眼光如刃,炎国背着海漠两国派使臣前来大夷,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夷王当有所知,近半月来三国联军的进攻可谓是一日猛过一日,那么夷王是否又有所知,这是为何?”武陵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酒,道一声好酒,在冷浩冷冷的目光中又才继续道,“不防告诉夷王,这一切,皆是炎国太子的功劳。”

  炎国!?冷浩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颤,这一切,居然不是海国,而是炎国!?

  “而夷王只需大夷炎国的一个小小条件,炎国便能从三国盟约中退出,届时三国联军便是不攻自破,夷国,便也能保住,不知夷王意下如何?”

  “条件,是什么?”冷浩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紧紧的,许久,才问出话来,虽不知这炎国唱的是哪一出,但是能让三国联军不攻自破,无论是什么条件,于现下的大夷来说,都不啻于一个诱惑。

  武陵嘴角一勾,笑意在嘴角绽放。

  **

  炎国开出的条件这冷浩有些举棋不定,决意两日后给武陵答案,武陵也不急,悠然自得地住到驿馆去了。

  冷浩本想将炎国使臣秘密出使大夷的事情飞书告知冷澈,召其还朝,可是手里拿着毛笔,却迟迟在纸上落不下字,盯着面前的羊皮纸看了几近一个时辰,最终只是烦躁地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砚台上,抬手扶额。

  若是大哥回来,能答应这个条件么!?

  “王上。”沈绿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冷浩面前,手里捧着一碟糕点,放到了桌案上,看着冷浩扶额拧眉的模样,不由得轻声唤他道。

  “绿儿?”冷浩移开手,看到一脸担忧的沈绿衣,笑了笑,“这么晚了绿儿怎的还不歇下?”

  “听宫人说王上已经整日没有出过御书房了,也不进食,绿儿担心王上,所以特意来看看王上。”沈绿衣望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柔声道,“王上要不要尝尝绿儿亲手做的点心?”

  “谢过绿儿的美意了。”冷浩握住了沈绿衣的手,却是摇摇头,继而轻轻按了按眉心,“可是我现在没有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

  沈绿衣未再劝说什么,只是绕道冷浩身后,抬起双手轻轻按住了冷浩的太阳穴,为他轻轻揉着,让冷浩觉得脑袋轻松一些。

  “王上可是在烦忧今晨炎国使臣所说的事?”沈绿衣一边替冷浩揉着太阳穴,一边轻声问道。

  “嗯。”那样的条件便能让三国联军停止攻打大夷,说实话,他是心动的,可是,却又不能对不起大哥,所以现下他的心是无比的烦躁。

  “王上可是想要把白王爷召回来?”沈绿衣的眸光有些阴沉。

  “正有此意。”可是却又并非全然想要将大哥召回来。

  “王上,恕绿儿多话了,绿儿觉得若是白王爷还朝,绝不会答应炎国开出的条件。”沈绿衣的声音在淡淡响起,仿佛蛊惑一般,“王上何不问问白王妃自己的意愿,又何须先急着告知白王爷呢?”

  “问嫂嫂自己的意愿?”冷浩喃喃重复着沈绿衣的话,忽而眸光一亮。

  “正是,白王妃是个聪明人,何不让白王妃自己选择?”沈绿衣微微一笑,她绝不会让王上把他召回来的,他若是回来,一切都会失败。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个人,也不会允许。

  “绿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冷浩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握住了沈绿衣的双手,“绿儿这便与我一道到白王府一趟如何?”

  “这是国事,绿儿与王上一道去恐怕不合适。”沈绿衣摇头拒绝,“只怕绿儿在身旁,王上与白王妃说话更不便而已。”

  “也好,那我便自己去,绿儿等着我回来就好。”冷浩说完,松开了沈绿衣的手便要离开,却被沈绿衣拉住了手腕。

  “王上,您已经一日未进食了,吃些糕点再走。”沈绿衣关心道。

  “有绿儿在身边,真是我的福气。”冷浩爽朗一笑,拿起了一块糕点便放到了嘴里,看着冷浩嘴角的笑容,沈绿衣只觉心头一阵窒息感,一瞬间有想要制止他吃糕点的冲动,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刻制住自己的这种想法。

  冷浩很快便将糕点一扫而空,临走前搂着沈绿衣在她娇嫩的红唇上吻了一口才离开,沈绿衣望着冷浩离去的背影怔怔发呆,拿过那被冷浩吃干净糕点的盘子,手有些颤抖,突然一滴泪滴落到磁盘上。

  **

  冷浩来到白王府时,温柔正哄冷然睡下,冷悠很好带,不论在谁怀里都能睡得极香,冷然却不然,除了温柔以外的人抱他他便总是哭,只有温柔抱他他才安静下来,且不喝乳娘的奶,一喝便吐,温柔无奈,便只好自己带他。

  对于冷浩的到来温柔有些惊讶,让夙夜伺候好冷浩,自己换了身衣衫才匆匆走到正厅。

  温柔怀身子,生孩子还有坐月子的事除了白王府的人,便再无人知,便是冷浩也不知晓,所以当冷浩看到有些微微发胖的温柔时有些惊讶。

  “臣妇见过王上,王上万安。”温柔向冷浩微微福身。

  “嫂嫂快快免礼。”冷浩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温柔谢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知王上夤夜前来,可是找臣妇有事?”温柔望着冷浩一副欲言又止,似乎有话难以启齿的模样,不由说道,“王上有话只管说便是,无须将臣妇当做外人。”

  “嫂嫂,我……”冷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口,用自己的嫂嫂换一国的平和,这样的事情,他真是难以启齿。

  温柔却是紧紧盯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冷浩握紧了双拳,望着温柔,几乎是咬着牙将炎国使臣前来大夷的目的说了一遍,末了,竟不敢抬头看温柔的眼睛。

  对于炎国使臣到来一事,温柔很是惊讶,在听完炎国开出的条件之后更是惊讶不已,可也只是片刻,温柔的神思便归于冷静。

  “那么照炎国使臣的话说来,只要臣妇前往炎国一趟,便可换回大夷的安宁,可是如此?”炎国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开出这样一个条件,居然仅是要她一介妇人前往炎国一趟,便可退出三国联盟,她倒从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居然这么高。

  “正是如此。”冷浩回答得有些艰难,将大夷的安宁赌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让他突然觉得很不耻,“不过我只是询问嫂嫂的意愿而已,并非是要强求嫂嫂一定要去炎国,我大夷还没有到用嫂嫂去换安宁的地步!”

  冷浩突然决定了,放弃这个用温柔换大夷安宁的想法,大夷还需不到用一个女人来换回一切的地步!

  “叨扰了嫂嫂,很是抱歉,我这便离开了。”冷浩站起身像温柔深深一躬身,“今日之事,嫂嫂无须挂怀,当做我什么没说过便好。”

  冷浩说完,迈开步子便走了。

  “王上,请留步。”在冷浩跨出门槛的一刹那,温柔叫住了他,“臣妇愿意前往炎国。”

  “……!”冷浩的脚步仿佛一瞬间僵在了原地,有些机械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着温柔,“嫂嫂,你说什么!?”

  在这样动荡的时候,前往炎国,名义上是两国结好,可是谁人知道,这一趟前去,是否还有归来的机会!?

  “王上,臣妇说,臣妇愿意答应炎国的条件,前往炎国,为大夷与炎国结好。”温柔亦是站起身,望着冷浩,说得坚定。

  炎国,她始终是要去的,如今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前去,倒是省了她不少事,且还能赌一赌是否能让三国联军退兵,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为何要拒绝?

  她自信没人能伤得了她,她敢去炎国,便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她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的命,可是要留着陪他与两个孩子的。

  只是,她这一离去,唯一担忧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

  “只是,王上需要给臣妇两日的时日安排些事情。”

  “这是自然,我会安排好随行人员,嫂嫂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嫂嫂又任何危险的。”若是嫂嫂有危险,他拿什么颜面去见大哥。

  “那么臣妇便先行谢过王上了。”温柔表情淡淡的,“只是臣妇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请王上答应。”

  “嫂嫂尽管说便是。”

  “在澈还朝之前,切勿让他知道臣妇前往炎国之事。”她不想他为她操多余的心,她只要他照顾好自己,等着她回来,将药引带回来。

  冷浩的心动荡不止,对温柔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天下间,有多少女子能做到这般大义,不禁抱拳再一次向温柔深深躬身,“大哥的事,嫂嫂只管放心。”

  “臣妇恭送王上。”温柔亦是躬身回以一礼,久久,冷浩才抬起头直起身,转身赳赳大步离开了。

  冷浩离开后,温柔回到烟水阁看了冷然,见他睡得很香,便去看了冷悠,也是睡得安稳,便到自己的小药房去了,准备了这么久的东西,该是派上用场了,幸好她这月子也坐的差不多了,该是不会有什么不便之说。

  就算三国联军停止进宫,澈也要整军,修砌城防,安抚民心,回来之时当是也在数月之后了,几个月,她当是应该会从炎国回来了。

  那么,便只剩下照顾冷悠与冷然的问题了,虽然她很是不舍离开他们,可她却又不得不离开。

  天亮之时,温柔叫来了千瑜,与她坐在小药房前的院子里说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话,不让人靠近,便是夙夜尹儿也不行,千瑜听着温柔的话有些心惊肉跳,然而却依旧静静地坐着,听着温柔的吩咐与叮嘱,牢记于心。

  千瑜就算担心温柔,她也不会劝阻,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劝阻也是无用,她也相信温柔的能力绝对会平安无事,至于事情,她会再慢慢与夙夜说。

  “王妃放心,千瑜会照顾好小姐与少爷的。”就算伤了自己,她也不会让小姐与少爷受到丝毫伤害,她会好好照顾他们知道王妃回来。

  “那么温柔便先行谢过千瑜妹妹了。”温柔说罢,向千瑜深深一躬身,却被千瑜制止。

  将孩子交给千瑜夫妇照顾,她才能放心。

  千瑜扶住温柔,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坚定地望着温柔,温柔明了,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一整日,温柔都在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任两个孩子怎么哭闹她都哄着,尹儿看着温柔一直被两个孩子闹着,担心她累了,想帮她抱抱孩子让她歇会,温柔却说不累,一直带着孩子直到入夜,入了夜也是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睡,连平日里交给乳娘照顾的冷悠她都一齐放到了自己枕边。

  温柔侧着身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孩子,一夜未眠,天亮之时千瑜来到了烟水阁,温柔将两个孩子交到了千瑜怀里,再在孩子脸上各亲了一口,拿起自己准备好的行囊,转身走了。

  只是在温柔离开的刹那,千瑜怀里的冷然“哇”地哭出了声,温柔的脚步突然一滞,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王府门外,已有冷浩派来的马车在等待,温柔回头望了一眼白王府的大门,登上了马车,马车便绝尘而去了。

  冷浩亲自在城门外等候,将象征着夷王之威的佩玉亲手交到了温柔手上,这是大夷历代帝王相传的东西,除了帝王符玺与镇夷剑,这龙形的佩玉便象征着帝王的存在,如今冷浩当着炎国使臣的面将它交到温柔手里,是在向使臣宣示,温柔是以夷王的身份出使炎国,若是炎国损毁邦交大义,大夷就算拼尽全国所有,也会与炎国死战到底。

  武陵本就对冷浩亲自为温柔送行而惊讶,如今在见到冷浩郑重其事地将象征帝王之威的佩玉交给温柔,更是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女人,竟然让夷王做到这种地步,太子的话,果然没错,这个女人,或许是个宝。

  可是,夷王这般看重这个女人,太子将要做的事情,岂不是在为炎国树敌!?

  “嫂嫂,保重!”这是冷浩对温柔的最后一句话,温柔向冷浩一躬身,转身踏上了马车,随武陵往炎国的方向去了。

  冷浩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里只觉沉甸甸的,压抑得难受,站在原地久久未离开。

  站在城楼上的沈绿衣看着温柔离开的一幕,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冷澈在前往边境之前,将黑冰楼的权力符交到了冷浩手里,冷浩如今是启动黑冰楼的力量,让他们封锁了一切关于温柔出使炎国的消息,尽量拖着不让冷澈知道。

  他不知道冷澈还朝之时,自己拿什么颜面去面对他最敬爱的大哥。

  半月之后,温柔一行人到达炎国帝都,然而马车却是没有停在接待别国使臣的驿馆前,而是听到了太子府门前。

  “夫人,到了,请夫人下马车。”马车外,武陵的声音恭敬响起,便是那一路上的“白王妃”称呼也换成了“夫人”。

  “武大人,请注意你的称呼,我不是什么夫人,我是大夷白王的王妃。”有随行的侍卫替温柔掀开车帘,温柔拒绝武陵的搀扶,动作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夫人?温柔心底冷笑一声,眼底尽是鄙夷。

  “是,臣下记住了。”对于温柔,武陵的态度一直都是卑躬屈膝的恭敬,没有像在冷浩前面的趾高气昂,只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进入炎国,便是他万万开罪不起的,至于“夫人”,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太子看上的女人,怎么还可能是夷国的白王妃。

  “一路颠簸,白王妃许是累极,臣下这便引白王妃去住所。”武陵恭敬地垂首,对着太子府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温柔抬眸看着门楣上书写着“太子府”三个大字的额扁,眸光阴寒,他还真是看得起她,竟然让她住进太子府。

  “武大人,我是代表大夷出使炎国的使臣,入住太子府,恐怕有失礼仪。”温柔却没有进太子府的打算,进去了,就等于抹杀了她白王妃的名分。

  “这是太子的命令,白王妃请吧。”武陵的态度却是强硬的,一副你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的模样与语气。

  “恕难从命。”温柔只是冷冷一笑,不为所动,“还请武大人引我到驿馆。”

  只是还不待武陵说话,温柔只觉一阵凌厉向自己扫来,反应迅速地往后倒退几步,继而便听到“啪”的响亮一声,是鞭子抽打到坚硬物体的声音,温柔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的地面,一根长鞭落在她方才站过的地方,还能看到鞭子抽在地上带起的薄薄尘埃,可见使出的力道有多大,若方才她没有往后避开,这鞭子要是抽到她身上定会是皮开肉绽,眸光倏尔一凛,抬眸往前望去。

  入目,是烈焰般的绯红,一个年纪约摸二八的女子手执长鞭站在她面前不远处,长长的乌发在头顶绾成高高的一束,一条红色缎带绾就,再无其他装饰,脖子上,手腕上,腰上,脚腕上缠绕着小小的铃铛,如千瑜的一般,只要轻轻一个动作,便是悦耳的叮当之声。

  女子长得姣好,一身红衣将她衬托得如同一朵烈烈绽放的红玫瑰,那眉眼里的高傲就像是玫瑰身上的刺,整个人,散发出惑人的气息,她手中的长鞭,又为她添了一分野性,只怕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就在温柔端详着红衣女子的同时,垂落在她脚边的长鞭倏地回到了女子的手里,女子望着温柔的目光似乎燃烧着怒火,恨不得将温柔烧尽。

  “臣下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武陵明显吓了一跳,顿时额上有细汗冒出,连忙跪到了地上,太子府前的所有人也随之跪到了地上,齐声高呼着“公主殿下金安”,似乎对这个公主很是忌惮。

  “武陵,这便是西之哥哥要找的女人!?”叶芷霖握着手中的长鞭,盯着面前的温柔,眼神里夹杂着嫉妒与恨,向一旁的武陵厉声问道。

  “大夷使臣,白王之妻,见过公主殿下,殿下金安。”对于叶芷霖的态度温柔无动于衷,只是依礼仪向她微微行礼。

  “你说什么!?”叶芷霖的美目突然圆睁,不可置信地望了武陵一眼,只见武陵将头埋得低低的,叶芷霖的目光便定定落到了温柔面上,“你说你是大夷白王之妻!?”

  “正是如此。”温柔淡淡答道。

  “你既然已是有妇之夫!为何还来勾引我的西之哥哥!?你身为一个女人,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叶芷霖大声吼道,圆睁的美目是深深的恨意,扬起手就要甩给温柔一巴掌,武陵见状,吓出了一身冷汗。

  温柔瞳眸微微一缩,嘴角勾起了一记若有似无的笑意,藏在袖间的东西滑到掌心,在叶芷霖扬起手的一刹那将一枚细小的银针飞入了她的掌心。

  “霖儿放肆!”就在叶芷霖的巴掌要落到温柔面上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一只有力的大掌捏住了叶芷霖的手腕,将她的巴掌定格在半空中。

  “西之哥哥!”叶芷霖恼怒地呼出一声,才刚刚站起身的人又跪倒了一片。

  只见来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神寒凉,俊朗的眉峰,鼻梁挺拔如峰,双唇薄削性感,永远是一袭黑衣,嘴角却没有了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玄王,果然是他。

  温柔在看到玄王时没有丝毫的惊讶,对于北辟打探到的消息,她是相信的,隐藏在大夷十年的玄王,真正的身份是炎国的太子,叶西之!

  “霖儿你是炎国的公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叶西之甩开叶芷霖的手,厉声斥道。

  “可是西之哥哥没有和我说她是个有夫之妇!还是炎国王爷的王妃!”叶芷霖却是吼得更大声,她本是要看看西之哥哥看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为了她不惜跟母后翻脸,能为了她不惜放弃这个能踏平大夷的机会,她承认这个女人很美,美得她嫉妒不已,却不想她竟是有夫之妇!她最爱的西之哥哥想要的女人居然是个有夫之妇!难怪母后要极力反对,原来都是他们一直瞒着她!

  这样的事实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起西之哥哥!她本是要放手的……

  “霖儿,闭嘴!”看着激动且口无遮拦的叶芷霖,叶西之扬起了巴掌,却是在看到叶芷霖滚动着泪珠的眼眶时垂下了手。

  “西之哥哥,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想要打我!?”叶芷霖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珠落下,却还是在看到叶西之扬起的巴掌时,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不甘心地瞪了温柔一眼,转身就要跑,却又被叶西之抓住了手腕。

  “白王妃远道而来,孤有失远迎,在此向白王妃赔礼。”叶西之望着温柔清泠的眸子,向她微微一躬身,继而道,“至于孤的小妹年幼不懂事,有失礼之处,还望白王妃不要寄放在心。”

  “西之哥哥!你为什么要向这个女人赔礼!?”看到叶西之对温柔好声好气的态度,叶芷霖气得跳脚,他的西之哥哥,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何时轮到他对别人躬身行礼,这个女人,算什么!?凭什么能得到西之哥哥这样的好态度!?“西之哥哥你放开我!”

  “霖儿过来,也向白王妃赔礼!”叶西之将叶芷霖扯到自己面前。

  “西之哥哥你放开我!”叶芷霖挣不开叶西之的手,却是半昂着头,看着温柔,一副“就算我死,也绝不会给你赔礼道歉”的模样。

  “既然公主殿下是年幼不懂事,又何来赔礼之说。”温柔望了一眼叶芷霖,淡淡道,随即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叶西之,“这是解药,服下便好。”

  玄王倒是注意到了叶芷霖右手的异样,能得到堂堂炎国太子的赔礼,她又何须捏着解药不放,不过是小惩一下想要对自己动手的人罢了。

  “解药!?”叶芷霖不解地蹙起眉,而后才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只见她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乌黑,且乌黑正在慢慢往手臂上扩散,不由得一惊,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对她动了手脚!?

  “西之哥哥,这个女人对我下毒!?”叶芷霖紧紧揪着叶西之的衣袖,咬牙切齿地瞪着温柔,温柔却是对叶芷霖的怨恨视而不见。

  “霖儿,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现下若是不回宫,以后就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叶西之将药瓶交到叶芷霖手中,冷冷道。

  叶芷霖还想反驳,可是看见叶西之那透着寒意的眼神便不敢再多话,她知道她的西之哥哥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得到,她若是再在这儿停留,或许以后她就真的见不到西之哥哥了。

  叶芷霖咬咬牙,深深望了叶西之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白王妃,太子府里一叙,意下如何?”叶芷霖走后,叶西之意味深长地看着温柔。

  “太子亲请,荣幸之至。”温柔淡淡一笑,与叶西之一齐走进了太子府。

  她要的药引,可就在他身上,且他是炎国太子,她不能像推拒武陵推拒他,毕竟她看得出,要想三国停兵,不是靠炎王,而是靠他。

  **

  炎国不同大夷,因地处风之大陆西北,同是夏日,炎国却不如大夷湿热,偶尔还能感受到凉爽的清风拂面,坐于树荫下,饮一杯茶,最是惬意。

  叶西之没有将温柔引进正厅,而来引着她到了花园里一片树荫斑驳之地,树荫之下,两张藤编椅子,一张小几,小几上有茶点,似乎是早已准备好了的一般。

  叶西之微微一笑,坐到了一张藤椅之上,而后望着自己对面的另张藤椅对温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温柔便大方地坐到了他的对面,继而便有婢子将煮好的茶端了上来。

  “嫂嫂能受邀来到炎国,孤真是深感欣慰。”叶西之亲自为温柔沏了一杯茶,嘴角挂上了和煦的浅笑。

  “不知太子殿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温柔不是受邀而来,而是受命而来。”温柔拿起茶杯,晃了晃,冷冷道,“而且温柔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做太子殿下的嫂嫂。”

  叶西之,炎国皇子,能在大夷隐忍十年,且将真实身份掩藏得无一人知,能从大夷层层封锁的关卡前安然无恙地回到炎国,并且参与了夺嫡之争,以狠烈决绝的手段夺得了太子之位,排除异己,斩杀亲生兄弟,将太子之权紧握手中,一切,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炎国庙堂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北辟给她的消息。

  如今炎帝病危,炎国的最高权力便掌控在了叶西之手中,如今想来,怕就是他促成了三国结盟,并乐此不疲地攻打大夷。

  “孤一直敬白王为大哥,那么白王妃自然便是孤的嫂嫂。”叶西之轻啜了一口茶,眼波流转,不过过不了多久,她便不会再是他的嫂嫂,“倒是嫂嫂,见到孤,一点也不觉惊讶么?”

  “惊讶什么?惊讶太子殿下便是夷国已经葬身火海的玄王爷?还是惊讶太子殿下为何没有以寻常的邦交礼仪迎接我这个夷国使臣么?抑或是惊讶太子殿下能这般闲情逸致地与温柔饮茶?”她若是此时才惊讶,她便不会只身前来炎国,她还不至于蠢到把自己当做肥羊送入猛虎的口中。

  如今的炎国,对于大夷而言,还当真是猛虎。

  “嫂嫂果然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孤,佩服。”只怕是白王见到他也不会这般镇定自若,这个女人,他果然没有看错,不过,“嫂嫂会来,也是在孤的意料之中。”

  “哦?太子殿下还有料事如神的本领?”温柔盯着叶西之,眼眸微眯,揣摩他话的意思,他能料准她一定会来!?

  “只要嫂嫂心里有大哥,必然就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叶西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笑得邪魅,“因为,我就在这里,嫂嫂必然会来到我的身边。”

  温柔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紧紧盯着叶西之,心尖猛人一颤,他知道什么!?

  “不过孤从不说出尔反尔之人,孤既已说了若是嫂嫂能出使炎国,便能令三国盟军停止攻打夷国,并且退出三国联盟。”叶西之一直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液,说着,慢慢抬头看着温柔的双眸,笑道,“如今嫂嫂既已来到了炎国,来到了孤的面前,孤便说到做到。”

  叶西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粘着封泥的铜管,唤了一声“来人”,沐风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叶西之将铜管递给沐风,命令道:“即刻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海国。”

  “孤倒没有想到,夷国会这么经打。

终、爱你,永生永世,爱你,不离不弃[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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