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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3/3页]
么关系呢?他个子那么高,上下差一米呢!”
吕川说:“检查炎症,验尿很正常。”
赶超却已抢前几步迎了上去,说:“他们几个有重要的事跟你谈,你是不是得抓药呀,哥们儿代劳了!”他从德宝手中掠去单子,一转身闪人了。
国庆不高兴地嘟哝:“他也太狡猾了吧?没见到德宝时数他最义愤填膺,一见到德宝却临阵脱逃,真不仗义!”
秉昆无心评论赶超,一摆下巴,率领吕川和国庆将德宝围住了。
德宝无精打采地问:“你们对我这种架势干什么?我很烦,没心情跟你们闹啊!”
秉昆说:“我们哥儿几个也很烦,因为你的事搞的。”
三人不由分说,将德宝请到了一处僻静地方。
德宝本就心虚,听了秉昆的话,基本也就猜到了朋友们一起找他所为何事。他强自镇定地叼上了一支烟,划火柴时手直抖。
于是,秉昆们也都要了烟吸起来。
第一次吸烟,一个个呛得直咳嗽。这几个青年,从那一天起成了烟民。吕川对秉昆和国庆说:“我看他心里明镜似的,咱们找他什么事也就
不必再讲了吧?
德宝不打自招地说:“不就是我和春燕之间的事吗?”
秉昆说:“也得讲,不讲他未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他把那件事对春燕可能造成的危害有多么严重再次讲了一遍。
德宝完全承认,但是对过程有异议。他说自己当时确实醉了,否则绝不敢色胆包天。究竟是自己先钻入了春燕的被窝,还是春燕主动钻入了他的被窝,他已回忆不起来了,他认为两种可能都是有的。春燕当时分明也醉到了六七分,所以她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
吕川以专案组负责人般的口吻说:“德宝你可要摆正态度。此事对人家春燕的危害性,秉昆已讲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了,对国庆的间接危害国庆也补充了,那咱们就不在细节上纠缠了。人家春燕也没指控你强奸,你给哥儿几个一句痛快话,到底想不想尽早和春燕把结婚证办了?”
德宝续上支烟,深吸一口,吐大半口,一口接一口消耗着那支烟,就是不给痛快话。
这时赶超一手拿着一盒药回来了,幸灾乐祸地对德宝说:“活该!你要偷腥,那也应该先将你那小鸡鸡的包皮割了!哎,你说这是不是对你搞阴谋诡计的惩罚?”
德宝将半截烟一丢,忽然背朝大家蹲将下去,哭道:“我还憋屈呢!她倒快活过了,我这儿遭罪大了!”
秉昆等人一时被赶超和德宝的表现搞得云里雾里的。
“看!”
秉昆等把头凑向赶超手中的诊断书一看,见上面写的根本不是嗓子的问题,而是“由于不可知的原因(怀疑是仓促性行为所致),使阴茎包皮受伤,引起严重炎症”。
哥们儿几个这才恍然大悟,皆低头看德宝,一时间反而对他极为同情了。德宝又哭道:“和我原先的想法太不一样了,我需要慎重考虑!”国庆缓和气氛地说:“你原先是什么想法?说给哥儿几个听听。”德宝却搗鼻涕抹眼泪地不说话了。
赶超着急地吼了一句:“说啊!”
吕川小声替德宝说:“他原先的想法是,不少干部家的女儿落难民间了,他希望有缘分遇到一个比较漂亮的,捡个漏。”
德宝站起来大叫:“有这种想法可耻吗?”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他,一时都被问得不说话了。
国庆打破尴尬的沉默,低声开导说:“当然也不能说谁有那种想法就可耻,可是你也要认清目前的形势,你已经丧失了再有那种想法的资格了啊!德宝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他的话听来语重心长发自肺腑,同时将一只手友爱地拍在德宝肩上。
秉昆紧接着国庆的话说:“国庆的话完全代表我的意思,德宝你确实只有一种选择了。”
德宝像一位被五花大绑的英雄好汉似的,仰面朝天叹道:“罢、罢、罢!过后我就料到了,你们肯定会一起来找我,而我曹德宝如果不对这件纯属意外的事负起责任来,往后和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友谊对我很重要,让我原先的想法见鬼去吧!骑自行车意外撞了人还得负责任呢,何况这种事。”
他终于同意按照朋友们的指示办,并且承认春燕虽然不符合他择偶的高标准,却也不是最低标准。退而求其次,中等标准虽未称心如意,但也不是很难接受。
朋友们则一个个出了口气,终于大功告成,分别与德宝拥抱,拍其肩背。他们接着纷纷感叹,咱们老百姓人家的儿子,找老婆的标准就不能定得过高,定得过高岂不是自寻烦恼?老百姓人家的漂亮女儿嫁给了干部人家的儿子,这样的事的确时有所闻,可靠性姑且不论,但那是因为热衷于牵那种红线的人多啊!但有几个人热衷于为咱们这种苦力工穷小子牵线搭桥呢?一心希望撞大运捡个漏那是多不靠谱的事呀?人家春燕不久有可能成为全市标兵,仅凭这个等级的荣誉,配你德宝绰绰有余!其实你也差不多等于是撞大运捡个漏了,应该偷着乐才对嘛。
朋友们的话,还真让德宝勉强地笑了。
秉昆一进家门,母亲开口便问:“你们和德宝谈得怎样?”
秉昆四仰八叉地往炕上一躺,身心疲惫地说:“完成任务了。”
母亲不高兴地说:“你别跟你妈这么说,我交给你的任务吗?德宝是你的朋友,你操心那也是应该的。”
秉昆又说:“我没抱怨什么啊,也得有人替德宝征求一下他爸妈的意见吧?很快就办结婚证,德宝不知该怎么跟他爸妈说,我们几个孩子辈的人也都觉得帮不上忙。”
母亲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舍我其谁地说:“看来,只有你妈亲自出马了。”
第二天上午,秉昆把母亲带到了德宝家楼前,旋即逃之夭夭。靈魊尛説
母亲过了午饭时间才回到家里。
秉昆急切地问结果如何。
母亲说与德宝的爸妈谈得挺好,而且是当着德宝的面谈的,德宝和爸妈非留住她吃午饭。
“妈,你太过分了吧?你当着德宝的面讲这种事,多伤德宝的自尊心啊!”秉昆替德宝打抱不平。
母亲也大为不满地说:“你以为你妈傻呀?我能不考虑人家德宝那孩子的自尊心吗?你妈好歹也当了多年的街道干部了,和人谈事的水平总还是有点儿的吧?”
母亲的说法是,她只强调春燕见到了德宝,觉得是一眼见到了梦想中的郎君。俩人在周家越聊越投机,相见恨晩。春燕一回到自己家,立刻对父母发誓除了德宝此生不嫁。于是呢,春燕的父母便求自己做这个媒。如此一说,不但德宝爱听,他父母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至于为什么非急着办结婚证,母亲的解释是,春燕的奶奶八十多了,又有病,活不久了,老太太巴望着离世之前知道孙女定下了终身大事。
秉昆听罢,纳闷地问:“妈,我怎么从没听春燕说过,她奶奶对她的个人问题有多着急呢?”
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她奶奶都死好几年了。”
秉昆责备道:“妈,你说谎骗人不好吧?”
母亲红了脸说:“是呀是呀,妈自己也觉得不好。”母亲突然生气了,嚷嚷起来:“你少批评你妈!不说谎怎么办?不骗人怎么办?你们这些孩子,隔一阵就闹出些事端,搞得自己一屁股屎,当父母的不替你们擦谁替你们擦?按当初我和春燕她妈的想法,现在根本就不是这么一种乱七八糟的情况!”
“妈,打住打住,我什么都不说了,行吧?”秉昆赶紧装出理亏的样子,替母亲倒了杯水。
母亲坐下,劳苦功高地命令:“给我弄条湿毛巾来!”
秉昆赶紧将毛巾用热水浸湿,拧了一下之后恭恭敬敬地双手呈递。
母亲接过毛巾,刚往脸上一捂,立刻扔到桌上,又发起火来:“你自己没觉得烫吗?”
秉昆装出一副奴才相,往盆里兑了点儿凉水,再次将拧过的毛巾递给母亲。
趁母亲擦脸之际,他躲入里屋,拿起《怎么办?》,趴在炕上接着看。母亲擦过脸,喝了几口水,在外屋大声说:“德宝家那么小的一间屋,叫春燕日后怎么嫁过去?你妈的任务明摆着只完成了一半!我不一次次亲自出马,你们哪个孩子能把事情彻底了结啦?”
秉昆装聋作哑。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母亲岀现在里外屋门口。
秉昆只得讨好说:“妈亲自出马,肯定马到成功。”
“我还得去春燕家。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一点儿办事能力没有!要是你哥或你姐留城了,才不用我东跑西颠地操这份心!”
母亲的数落让秉昆羞愧难当。
听着母亲出了家门,秉昆翻身仰躺着了,将展开的书往脸上一盖,自卑再次挑衅着他。
母亲又在春燕家吃了顿晚饭,任务也完成得很圆满。起初,春燕爸一听到女儿在周家失身了,睡了自己女儿的居然不是秉昆而是什么德宝,勃然大怒。春燕妈也顿时翻脸,气急败坏地说:“事情出在你们周家,你们周家母子俩脱不了干系!如果闹到法院去,你们母子俩也得是被告!”
母亲镇定地说:“为什么非闹到法院去呢?那春燕还有脸活吗?眼瞅着能当上全市标兵的一个好姑娘,你们当父母的就忍心毁了她的前程?”
母亲这么一说,春燕爸妈顿时冷静了。
于是,母亲就夸德宝是一个多么多么好的青年。
母亲强调说:“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我儿子秉昆,虽然你们父母喜欢,但并不是你们女儿最喜欢的……”
春燕妈急赤白脸地打断道:“你这么说可是强词夺理了。你也得实事求是,我家春燕明明喜欢你家秉昆嘛!
母亲据理力争:“我说的是最喜欢。在我家,她一见到德宝,就一下子明白德宝才真是她的意中人。你们也不想想,春燕那么大个姑娘,身强力不弱的,如果不是意中人往她被窝里钻,她能不喊叫起来?她一喊叫,我家秉昆就睡外屋,那个曹德宝能得逞吗?”
春燕妈一想到是自己有意让女儿留宿周家的,一时柿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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